月兒在陰陽家的能力每一天都在進步,她也已經可以稍稍看透命運的軌跡了,雖然並不清楚。
月兒點頭,低聲說道:“長城,要倒了。”
“不錯。”月神的目中流露出讚賞的眼光。長城倒了,秦始皇必定會惱羞成怒,只不過這一切和陰陽家無關。
陰陽家的目的很清楚。東皇他會何時動手呢?月神的嘴角露出奇異的微笑,這讓月兒不寒而慄。
長城倒了……月兒明明還記得那次在甲板上看到天明的場景,她記得天明那時就在長城,只不過,她再也看不到天明和少羽了,通往仙山的蜃樓,速度越來越快,快的讓她看不清前方。
長城
孟姜女已經呆在長城邊上哭了整整三天了。這三天來,她總是隱隱約約見看到萬喜良的身影。
“這位姑娘,你別哭了,都整整三天了,喜良兄弟走了都快兩個月了,即使讓你找到他,你又如何能認出他?長城之下,屍骨無數。”一位勞役實在看不下去,上前來勸孟姜女。
哭聲依舊。孟姜女的淚水還在繼續滑落,她抽噎著,斷斷續續道:“就算,就算這長城被我哭倒,我也一定要找到喜良。”
她和喜良新婚燕爾,如果不是那個詔書,喜良也不會發著高燒來到工地建長城。長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那個勸慰的人見他的話語並沒有什麼用,只能哀嘆一聲離開了。他,也許也會是被埋在長城腳下的一具骸骨。
此刻,蒙毅正站在工地之外,氣急敗壞的踱著步子。他試過叫人把孟姜女拉開,可是那個女人的身上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暗暗保護她,大凡是觸碰到她的人,都會被不同程度的燒傷。莫非,陰陽家的人在護佑這個女子?
伏念和顏路正好在此時趕到。蒙毅看到兩人前來,頓時心花怒放:“兩位快裡面請。”
伏念笑笑,將馬兒交給看管的人,與顏路一起進入了工地。
匍匐在長城邊上的孟姜女不斷的重複著扒土的動作,神色悲慼。
顏路伏念見到她,都大為驚異。這女子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種苗家巫蠱的氣息。顏路的眉頭皺了皺,他好像記得,這樣的巫蠱與天明身上的陰陽咒印很相似。只不過天明身上的咒印潛伏的時間相當長,這個女子身上的巫蠱……似乎才種了不到四天。也就是說,這女子前來哭長城之前,剛剛被人下了苗家巫蠱。
顏路想到這裡,心中突然有些不快。小聖賢莊曾出現過蜀山的文字,此刻的女子身上又有苗家巫蠱,蜀山,苗家,他們在桑海究竟想幹什麼?
“兩位師哥,子房來遲了。”張良帶著庖丁剛剛趕到工地,長城突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響。
孟姜女依舊哭著,手還在不停刨著土。她的口中反反覆覆只有一個人的名字:喜良,喜良。
張良看看孟姜女,只是搖頭。他知道這一切皆是天定,這女子的出現,恐怕就是嬴政這傢伙的秦王朝即將不保的一個象徵。
伏念蹙著眉頭,沒說話,也沒動。他只是看著孟姜女,看著蒙毅。
蒙毅見齊魯三傑都不說話,也有些慌了,他更加弄不明白齊魯三傑的用意。此刻的長城,一些磚石已經掉落了下來。
庖丁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孟姜女的身影,他想起來了,孟姜女的丈夫是墨家弟子萬喜良。難怪他覺得這女子頗為眼熟。他們二個人的婚宴,他還有參加呢。
“孟姜女,你不要哭了,再哭下去,恐怕長城會被你哭倒的。”庖丁走上前,為她擋住了一塊碎裂的長城磚石,說道。
孟姜女見是庖丁,哭的更加大聲了:“丁……丁……喜良……”
庖丁哀嘆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了:“俺,俺口舌笨拙,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你,只不過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吧。”
庖丁不說還好,這一說,孟姜女的淚水更是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掉落不止。顏路暗叫一聲不好,他拽拽伏唸的衣襟,道:“掌門師兄,那女子的苗家巫蠱發作了,長城恐怕真的要倒了。”
伏念一驚,縱身至孟姜女身邊,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抱著孟姜女躍離了長城腳下。
蒙毅這才恍然大悟,急忙大叫:“趕快離開,統統離開,長城要倒了。”他的話音剛落,那看似穩如泰山的長城已然崩塌。
張良抬袖捂住口鼻,嘴角笑容淡然。不管長城倒塌與否,小聖賢莊已然撤離了這次的長城督造工作,長城的事故,即使秦始皇要查證,也怪不到小聖賢莊的頭上,小聖賢莊暫時可保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