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府中萬眾矚目的兩位美人終於在正院閃亮登場,許多雙眼睛都瞪得老大,注視著兩位美人的容顏。
在小月看來,何美人豐滿白皙,比起江美人的妖嬈豔麗來,讓人看著更加舒服些,不過,平心而論,這兩人的姿色算然都算得上是萬里挑一,可是和初雪的絕世容光比起來,的確還差了那麼一點。
看完美人,回到閒雲閣之後,小月笑道:“小姐,這下奴婢就放心了,現在滿府裡任誰都說她們不如您,頂多也就跟當初的陸側妃持平。”
初雪專心致志地喝著牛乳湯,沒太在意小月的話,她可沒起過要跟新人爭寵的念頭,她甚至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愛上裕王,若是像別的女人那樣對夫君心懷愛意,那面對新寵,日子可該怎麼過
雖然刻意加了香料,可牛乳湯裡還是有一股淡淡的羶味,初雪並不喜歡這種味道,可是為了腹中的孩子筋骨強健,她硬是咬著牙每天都要喝上兩碗。
這牛乳是康妃每日裡專程派人從宮裡送來的,康妃不止一次地重複強調,要想將孩子平安養大,牛乳湯必不可少,她就是從小拿牛乳湯餵養裕王,才讓他的身子如此康健,最終問鼎皇位的。
可惜,若芙就受不了這種羶味,每次一喝就吐,最後沒辦法,只好不喝了。
算算日子,還有十來天就要臨盆了,幾個月來,原本很粘她的順姐現在每天只容許在她房中玩上個把時辰,她還不能抱女兒,怕她的小腿蹬到了肚子裡的胎兒,唉,等孩子出生了,一定好好帶帶順姐,彌補一下這幾個月來對她的冷淡。
想到這裡,她一仰脖子,將瓷碗中的牛乳湯一飲而盡,看看天色尚早,正是夏日傍晚涼風習習之時,便道:“小月,你陪我去後園湖邊走一走吧。”
小月答應了一聲,開啟房門,卻見裕王從院子走來,便對初雪笑道:“王爺來了,咱們去不成了。”
裕王進來後,看見初雪面前空空的瓷碗,便和她並肩坐在貴妃塌上,拉起她的一隻手道:“又喝牛乳湯了,現在能喝慣了麼?”
“沒什麼慣不慣的,左不過是為了孩子,好在再過十多天,孩子就出來了,臣妾就不用喝了。”
裕王嘿了一聲:“等孩子出來以後,母妃的牛乳湯只怕要送得更加勤快了,她定是一心想把兩個孫兒都喂得健壯如牛呢。”
初雪笑道:“萬一臣妾生的是個女孩,王爺可不許生氣不疼她。”
“只要是我的骨肉,不管男女,我都是打心底裡疼的,你看我對順姐不就知道了嗎!”
說到這裡,裕王突然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初雪,好端端的,你為什麼擔心我不疼你腹中的孩子了?”
“臣妾只是隨口一說,王爺別太較真了。”
裕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今兒早上,你該見著宮裡送來的那兩個人了”
初雪點了點頭。
裕王有些啼笑皆非地道:“母妃宮裡送來的那個姓江的丫頭,性子也太好強了些,住在哪裡不是住,依我看,望梅軒傍著一片梅林,景緻比抱月軒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可她偏偏就是要跟王貴妃宮裡的人對著幹。”
“王貴妃如今還在管理著後宮,皇爺春秋正盛,江美人如此行為,實在有欠妥當,只怕要令康妃娘娘難做。”初雪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裕王的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饒有興致地追問道:“哦?怎麼個難做法了?”
初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王爺跟臣妾裝什麼糊塗?皇爺在世一天,天下事情都是他說了算,他事事都聽王貴妃的,若是王貴妃想為難康妃娘娘,只怕王爺您也沒辦法。”
“這個不消你說,我自然知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原因麼?”
“其他的原因”初雪茫然地搖了搖頭。
裕王微微一笑,也就不再提及此事,兩人就著小廚房的糕點,喝著香茶,聊了會家常。
眼看著夕陽的金光一點點漫進紗窗,初雪便道:“臣妾不能侍寢,就不留王爺用晚膳了。”
裕王恍若未聞,只盯著窗戶怔怔地發了會呆,良久方嘆了口氣,對初雪道:“你說,這江美人和何美人兩個,一個自己孃親送來的,一個是後宮最尊貴的王貴妃送來的,我該先去哪一個房裡過夜比較好呢?”
初雪聞言,不禁有些好笑,這侍寢的事情,可跟安排住處不同,他可以同時給兩個美人重新安排住處,卻無法同時跟她們兩個人睡覺,這下可真難為了。
看著初雪臉上的笑意,裕王淡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