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側妃聽說裕王又去了閒雲閣,心裡越發的惱怒。
她跑到望梅軒裡,對楊美人道:“妹妹,你看自從初雪來了以後,咱們倆都活成什麼樣了?王爺竟是一眼都不肯再看咱們。”
楊美人淡淡地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瞧王妃娘娘和陸側妃,不就沒失寵麼,這事兒,都是命。”
齊側妃嗤之以鼻:“什麼命,分明就是初雪那隻狐狸精攪合的,偏你還能忍,要我說,咱們姐倆聯手,下次進宮,在太后或者康妃娘娘面前告她一狀,看她還敢不敢再狐媚王爺了。”
楊美人忙道:“阿彌陀佛,無緣無故去告發人家的事情,我可是萬萬做不來,你愛做是你的事,可別牽扯上我。”
齊側妃瞥了她一眼:“你也是王府後院的姬妾,這事,怎能與你無關,今兒,你得出個聲兒,到底是站在姓李的賤人那邊,還是站在我們這邊。”
見楊美人牙齒緊咬著嘴唇默不作聲,齊側妃又冷笑了一聲:“上次採蓮給你那支部搖的時候,說過什麼來著?咱們是王府裡的老人,就該守望互助,你若不識抬舉,可別怪採蓮心狠。”
這樣肆無忌憚的威脅,饒是楊美人好性兒,此時也是怒氣勃發,忍不住冷笑道:“我雖是小妾,可也是王爺王妃的小妾,這府裡頭,除了這二位,還真沒誰有資格命我做這做那!”
齊側妃盯著她的臉,似笑非笑:“行啊,妹子,瞧你平日裡悶聲不吭的,倒是真有幾根硬骨頭,既然如此,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見她去得遠了,楊美人身邊的大丫頭方滿懷擔憂地道:“美人,奴婢瞧著,這齊側妃娘娘近來有陸娘娘撐腰,可牛氣得很呢!”
楊美人怒道:“不管她背後有誰撐腰,都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這場談話過去不到三天,楊美人的孃家嫂子突然來王府求見。
按照規矩,王爺的妻妾裡,除非是王妃的孃家人,可以作為親戚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出入自由,至於那些姬妾的家人,說到底都是下人身份,是沒有資格求見的,除非是家裡有了急事。
楊美人的孃家,確實是出了事。
她嫂子哭哭啼啼的訴說好一陣,楊美人才聽明白。
原來她的哥哥藉著妹妹是裕王小妾的光,家裡有著幾百畝田地,日子過得頗為豐足,更因為裕王的關係,京城許多做生意的人都來巴結趨奉。
楊家哥哥是個本分人,交朋友也很謹慎,可饒是如此,昨天一場高利盤剝的案子還是牽扯到了他頭上,據告狀的人說,那些盤剝的本錢,都是楊美人讓她哥哥拿出王府放的。
楊美人一聽此言,嚇得臉都白了,王爺素來厭惡這檔子事,這罪名要是真坐實了,她多半就要被送進廟裡了。
是誰這麼誣陷她?
想到幾天前和齊側妃的那場談話,楊美人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