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
張居正頓時如遭痛擊。
今日,若不讓他死心斷念,日後只怕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苦楚,既然如此,何不斷個乾淨,他難過一場之後,就把她徹底忘記,豈不是好?
想到這裡,她的語氣突然前所未有的激動起來:“裕王說,只要我跟了他,就給我名分,日後他繼承帝位,像我這樣的潛邸舊人,最低也是個妃位。”
她喘了口氣:“我是真的窮怕了,我是真的當奴才當怕了,那些宮裡的主子娘娘們憑什麼就高高在上的俯視我們這些螻蟻般的眾生,我不想再這樣悲哀地活著了,我要做,就要全天下最顯貴的女人!”
聽著他的話,張居正的臉色先是鐵青,繼而白得像一張紙,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直握得骨節咯咯作響。
“好,很好,初雪。”他沉痛地,悲愴地,咬牙切齒地說:“多謝你今日給了我一個明白——放心,日後,我不會再糾纏了,絕不會了!”
看著他轉頭大踏步的離去,初雪心中酸楚難當,再也忍耐不住,身子一軟,靠在了老梧桐上。
淚影模糊中,她就這樣看著那一抹淡青漸行漸遠,終於消失不見。
春寒的風忽地掠過,迎春枝頭的花蕾原本被雨水打溼,再被風一吹,紛紛從枝頭墜落在地,碾落成泥。
有些故事,尚未開始,就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