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神情嚴肅地展開卷軸,待得他看清卷軸上的內容時,他的黑眸一瞬間瞪大,臉上浮起了可疑的紅暈。
片刻後,他手忙腳亂地合上卷軸。
臉紅紅地瞄了一眼宇智波斑,千手柱間復又看向青行燈的目光頗有些難以言說。反而是青行燈大大方方地挑眉,笑意盈盈地道:“如何?”
“……咳,尚可。”千手柱間強作鎮定地道,“不及真人百分之一。”
青行燈頓作幽怨狀,幽幽道:“木君以為,誰都能和你一樣好運,什麼時候都能夠一飽眼福嗎?”
千手柱間的臉,更紅了。
宇智波斑:呵呵。
臉皮比城牆厚的傢伙臉紅了,天是要下紅雨了嗎?
千手柱間清了清嗓子,道:“那個……雲姬小姐,你那裡……就是……”
青行燈露出一個你懂我懂心照不宣的笑容來,矜持地點了點頭,道:“妾身,略通畫技。若是木君不嫌棄,倒是可以到妾身的畫室一觀。”
千手柱間摸了摸小心翼翼塞進袖子裡的卷軸,噫,控制不住地心癢難耐啊。
鑑於這件事與宇智波斑的直接關係,千手柱間滿懷期待地看向他,“斑……”
宇智波斑看了一眼青行燈,又看了看明顯心裡長草的千手柱間,片刻後,他竟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異常柔和,褪去了以往的鋒銳,只剩下純然的美色-惑人來。
千手柱間還好,即使美色動人,但心中長鳴的警鐘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但青行燈顯然沒有這麼好的定力。她瞪大一雙美眸,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身下的紗燈陡然亮了好幾個度,灼灼然的架勢彷彿要將整個燈燎著了一樣。
這才是真正的盛世美顏啊~
冷冰冰沒有人氣的時候,美得凌厲鋒銳。眉眼含笑的時候,美得如夢似幻。
唯有這般美貌,才能夠讓她文思泉湧,筆下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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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柱間兩輩子也不曾見過像青行燈這麼彪悍的女人,不,女妖。
她的實力是一方面,但忍界也不乏一拳下去一個巨坑的女忍,比如說他上輩子的妻子水戶,比如說他上輩子的孫女綱手。但是,斷斷不曾有一個女人,會一面向他展示自己親手繪出的畫卷時還不忘套話。
當然,若是一般的套話也無所謂了。
但聽聽那個女妖都問了什麼?
“啊嘞,木君,您瞧這畫如何?”青行燈笑眯眯地展開一幅畫卷,上面畫著的是屬於冥府的陰暗幽深。畫卷主體是暗色系,川流不息的是冥府的黃泉,籠罩在水面上的是陰森的黃泉瘴氣,然而,這黃泉之水中卻站著一個人。
那是這副畫卷中唯一的亮色。
一身鮮紅如血的衣裳,廣袖寬袍溼漉漉地貼在身上,腰帶系得鬆鬆垮垮,一側的衣裳完好地貼在身上,一側的衣裳卻直直地滑到了腰側,露出小半結實的胸膛和勁瘦的腰肢。他的一隻手按在額上,溼漉漉的髮絲盡數捋在腦後,露出來的臉龐被手掌擋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小半的臉和一隻幽黑的眼瞳。
千手柱間的腦袋嗡地一聲,四個大字哐當一下砸在腦袋上——
靡豔至極!
千手柱間看傻了眼。
哪怕只露出小半張臉,千手柱間也能夠立刻認出畫卷上的就是斑。
呆愣中,千手柱間聽到青行燈用著十分平常的口氣問他,木君,你和內羽君誰上誰下?
千手柱間勉強將自己黏在畫上的目光拔下來,看向青行燈的目光中尤帶茫然,道:“我和內羽是摯友兄弟戀人,不存在從屬關係,也沒有上下之分。”
青行燈:“…………”
默了一下,青行燈振作精神,又展開一幅畫卷。
純白色的背景,畫作的主人仍舊是宇智波斑。但這一次,上面透露出的不是那令人坐不住的情-色,而是萌萌噠的可愛。因為,這一次宇智波斑在畫上的形象是三頭身,不是小孩子的模樣,而是成年形態為底板,刻意幼稚萌化。他的懷裡抱著一隻同樣萌噠噠的幼貓,兩相對比,可愛極了。
千手柱間不自覺將青行燈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扔到一邊,他抬起手不自覺地戳了戳畫上斑鼓鼓的臉頰,然後他又聽到青行燈稀疏平常地問道,你和內羽君一晚上幹幾回?在床-上是誰上誰下?
問題精確到了床上,千手柱間明白了。他瞪大了眼睛去看青行燈,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彪悍的問題是出自一個女子之口。
即使,她是一個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