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陸生怒了:“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已經長大了。我要變強,我要給父親大人報仇,爺爺你答應過我的。”
結果呢……
“哼。”不知被哪位神明大人滿足了願望真的長成了少年的奴良陸生哼了一聲,嘟囔道:“大騙子爺爺。”
什麼叫做“他什麼都不用知道,報仇是他們的事情,而他只需要好好長大就行了”!
一群笨蛋!
憤怒的奴良陸生吼了奴良滑瓢一嗓子,轉頭就衝出了大門。再之後,他醒來已經是在河邊了。
還好他有小白。
想起了小白,奴良陸生有些擔憂地摸了摸胸口。
金色的鏈子串著一面跟嬰兒拳頭差不多大小的鏡子,在河邊醒來的時候沒有發現小白,奴良陸生嚇了一大跳。好在他試著感應小白氣息的時候發現了掛在脖子上的鏡子有些不一樣了,這才確認小白的位置。
說起來,這面鏡子還是當初那個金頭髮的大叔送給他的,奴良陸生本能覺得它很重要,就讓媽媽給他串起來掛在脖子上,隨身帶著了。
“小白在睡覺。”奴良陸生仰頭,“話說,我這是在哪裡啊?”
奴良陸生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沒有印象。他扁了扁嘴,萬分不想給爺爺他們打電話。猶豫了許久,想到昏睡在鏡子裡面的小白,雖然他下意識覺得他是安全的,但他總是不放心。
奴良陸生咬著腮幫子,慢吞吞地掏出了他的終端機。
“啊嘞?”奴良陸生看著終端機傻眼了,“沒有訊號?!”
什麼荒郊野嶺,終端機竟然連訊號都沒有了?
奴良陸生瞅著半點訊號也沒有的終端機,開始拼命甩,試圖用這種方法讓出故障的終端機恢復正常。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
“是狐妖啊!父親,我發現巴衛了!!!!!”
這一聲尖叫是如此得尖銳刺耳,奴良陸生的手一抖,可憐的終端機頓時就撲街了。光屏閃了閃,“嘀——”地一聲,黑屏了。
“糟了!”奴良陸生忙撿起終端機,結果發現它已然開不了機,奴良陸生感覺到了大宇宙森森的惡意。
還不及悼念自己死掉的終端機,奴良陸生就聽到不遠處的喧譁聲越發大了起來。似乎有人高喊著要殺掉巴衛什麼的,想起之前那聲尖叫中的“狐妖”,奴良陸生抿了下嘴唇,是正被人類追殺的妖怪嗎?
奴良陸生是有著四分之一妖怪血脈的半妖,從小到大,從未妖化過。身為關東第一妖怪組織的少主,奴良陸生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底是有些沮喪的。但隨著他思考得越多,他不難發現,即使秉承著任俠之義的奴良組,他們對於人類始終是存在著排斥之心的。組內不乏有聲音,兩代總大將的夫人皆是人類,是被妖怪詬病的汙點。
奴良陸生敬愛自己素未蒙面的祖母,也愛著他身為人類的母親,雖然他沒有辦法妖化,但他從不以人類的血脈為恥。
有些妖怪以人類為食,有些人類同樣狩獵妖怪,這應該是自然決定的平衡。
是的,平衡。
他已經想好了今後自己的路。
奴良陸生向著聲源處走去,步子由緩變急。
人與妖怪的和平共處,這就是他的目標。
——他不允許妖怪傷害人類,同樣也不允許人類傷害妖怪!
雖然有些一廂情願,但這是值得他付出全部努力去完全的目標。
奴良陸生不再猶豫,他一頭扎進樹林裡,快步向著聲源處跑去。還未衝出灌木叢,奴良陸生就看到幾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正氣勢洶洶地扛著鋤頭拿著菜刀,四處在搜尋著什麼。
“他一定跑不遠的,快找!”
“可惡,那隻該死的狐狸,一定要宰了他!!”
已經逃走了嗎?
奴良陸生眨了眨,忽然,他的鼻子動了動。
等等,這血的味道……
奴良陸生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扛著的鋤頭上,打磨得異常光滑的金屬面上是斑駁的血跡。
奴良陸生摸了摸掛在胸前的鏡子,臉色微變。
為什麼這股血的氣味那麼像是小白的?
奴良陸生看向一個方向,咬了咬唇角,循著人類無法聞到的血腥氣跑去。
雖然他無法妖化,但組內的妖怪們不吝教導他一些潛行的技巧。奴良陸生學得快,雖然這些技巧放在妖怪中並不出彩,但瞞過那麼幾個普通人類的聽覺還是沒有問題的。
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