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姬不哭,不哭哦。”安倍彌雅低聲哄著自己的小女兒,但小嬰兒咿咿呀呀說著成人聽不懂的語言,淚水漣漣的模樣好不可憐。
安倍昌浩抓住紅蓮湊過去,他面上的神情溫柔極了,呢喃著道:“小姬乖,不哭哦,父、叔叔在這裡。”說著,他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地在小姬面前晃了晃。
銀色的靈光如煙似練,在小姬面前化成一隻幼貓。大大的貓眼,圓滾滾毛茸茸的身姿。它盤坐在小姬的眼前,慢吞吞地舔著爪子洗臉。
“啊……”小姬瞪圓了眼睛,被淚水剛剛潤澤過的眼眸亮極了。
然後,紅蓮那張毛茸茸的兔子臉被迫和小姬臉對臉。
紅蓮的臉僵硬極了,生怕下一刻小姬公主不給面子放聲大哭起來。
安倍昌浩湊過來,和紅蓮臉貼著臉,笑眯眯地引導道:“這是小怪,小怪哦。”
“小、小怪……”小姬磕磕絆絆地學著安倍昌浩的話,如他所期待的,小姬對著紅蓮露出一個可愛的無齒笑容來。
紅蓮僵住了。
“嘛,小姬很可愛吧?”
紅蓮:“…………”他抖了抖耳朵,一個迴旋踢踹在安倍昌浩的臉上,在他吃痛鬆手時,紅蓮抿著兔子耳,飛快地衝出了屋子。速度之快,彷彿在逃命一般。
小姬看著這一幕,啊啊地叫著,笑得更歡樂了。
安倍昌浩揉了揉臉頰,一副吃痛的樣子,但事實上,那點疼痛還不及他摔一跤來得厲害。他看了看偷笑著的大哥大嫂,又看了看正衝他咯咯直笑的未來女兒,安倍昌浩點了點她的小鼻子,低笑著道:“小姬真調皮。”
安倍昌浩將從小戴到大的菩提子佛珠摘下,念動咒語縮小至適合幼兒的長度,掛在了小姬的脖子上。無形的力量如漣漪一般盪漾開來,而後猛然收縮,收納入小姬的身體中。
那彷彿只一個開關,只一瞬間就將小姬四溢的靈力掩藏住。
小姬會被那隻狒狒妖怪看上,是因為她強大而純粹的力量。如今那股力量隱藏在這串刻了整本《金剛經》的佛珠下,無疑是一種最為妥帖的保護。
看過了如今安倍家最小的孩子,又被大哥兩個兒子喊著“哥哥”纏著玩鬧了一會兒,安倍昌浩拎著安倍彌雅特地為紅蓮準備的梅子點心離開他大哥府邸。
掃了一眼周圍,安倍昌浩能夠感覺到*和勾陣的靈力,再遠一些,唔,紅蓮在街角等著他。
安倍昌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快步向街角走去。
忽然,他的臉色一變,顧不上手上提著的食盒,他猛地向一邊撲去。他凌空疾畫五芒星,手掌猛地一推。霎時間,五芒星化為繩索,猛地纏住身後濃烈得幾乎使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的妖氣。
安倍昌浩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五芒星化成的繩索卻被一隻紫色的鬼手輕而易舉地扯碎。
安倍昌浩臉色一變,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術竟然像是紙糊的一樣,一撕就碎。
下一刻,紅蓮業火就到了。紅髮黑膚的神將周身縈繞著火焰站在安倍昌浩的身前,憤怒地瞪視著那團強大扭曲的妖氣。
不僅僅是因為妖氣給昌浩那一下子,更是因為,他在這團妖氣中感應到了某種令他討厭的熟悉。
*和勾陣同時現身,站在了紅蓮的身邊,警惕地看向那團妖氣。
妖氣散去,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大妖怪熟悉得令在場神將們牙疼。
那黑紅相間的鎧甲,樹枝狀的紅色獨角,俊美的外貌,逼人的氣勢。
紅蓮眉頭緊皺,道:“茨木童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茨木童子高傲且不屑的目光掃過三個神將,道:“原來是安倍晴明的家犬。”強者有驅使著弱者的權利,但像十二神將這些將自己套入各種條條框框中的式神,那就是親手給自己套上了狗鏈子的家犬。
自甘墮落!
茨木童子冷哼。
茨木童子瞧不上十二神將,而神將們自然也對這一身血孽煞氣的大妖怪滿心警惕。紅蓮手中□□直指茨木童子,冷冷道:“茨木童子,你來京都,所為何事?”
茨木童子不理會紅蓮,只看向安倍昌浩。他從袖中抽-出一截樹枝,道:“安倍晴明的繼承人,這根樹枝是什麼顏色的?”
安倍昌浩:“…………”
見安倍昌浩沒有反應,茨木童子眉頭一皺,心中不住地抱怨京都裡面的有點本事的陰陽師簡直像是死絕了。要不,即使安倍晴明老了點,骨頭脆一點,他也不要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