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心驚於這種情況,身為千手一族數一數二的強大忍者,雖然他是拿著佣金做任務,那些大名貴族基本上都拿著鼻子看人。即使千手扉間對此表現淡淡似乎渾不在意,但他在心底是瞧不起那些所謂貴族的。
羸弱的身體,祖輩傳下來的所謂高貴,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
對於忍者來說,拿錢辦事好說,但真心臣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千手扉間越是觀察,越是心驚,原本只是拿錢做任務的心思去了大半,他更想弄明白的是那個徳昭氏的手段。
若是水之國參與大陸勢力的爭奪,會給如今的局勢造成如何的影響,而千手一族應該如何應對?
這些東西,千手扉間從來不指望他家兄長。
白色的短髮染成黑色,往日裡總是略顯凌厲的眉眼在塗塗抹抹下變得柔和,甚至敦厚起來。千手扉間穿著棕色的布衣,他的打扮與在水之國勞作的平民沒有半點區別。
他正在賣蘿蔔的攤位前敬業地討價還價,但他究竟走神到哪裡就不為人知了。
意思意思講吓兩枚銅錢後,千手扉間拎著兩顆白蘿蔔往家裡走去。他的步子慢吞吞的,實際上他一直在觀察附近的情況。
這些天裡,雖然徳昭氏的資訊雖然只收集到最為表面的東西,但水之國的情況他卻瞭解個大概。
他已經隱隱察覺到,結束叛亂的水之國所呈現的生機,和諸國以往的模式截然不同。
是異端還是新生,千手扉間無從知曉,但……
千手扉間的腳步幾不可察地一頓,偽裝後的黑色眼瞳猛然收縮——那個人是……
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間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心中卻有些不確定。
緩步走過街道的是一個極為俊秀的青年,他身上穿著天青色長袍,手中捏著一柄摺扇,行走的步伐優雅而閒適。這一條街上的人顯然大部分都認識他,紛紛笑著跟他打招呼。而他也毫不吝惜自己的笑容,一一頷首回應。
千手扉間皺了皺眉,他記憶中的宇智波泉奈是個十足的武鬥派,下手又黑又狠,會是這個笑容溫暖的青年嗎?
千手扉間鎖著眉,他小心地隱匿了自己的氣息,跟了上去。
那個疑似宇智波泉奈的青年一路出了上安都,往南邊密林處走去。而千手扉間始終不遠不近地綴在他身後,右手按在腰上的暗器包,而左手則虛虛結印,隨時準備發動飛雷神之術。
千手扉間瞧著那人越走越遠,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他止住腳步,然後發現,前面的那個青年也止住了腳步。
宇智波泉奈緩緩轉過身,俊秀的面容上再不復方才和人打招呼時的溫暖。他的目光冰冷,殺意凜然,看著千手扉間藏身之處的目光裡是滿滿的深惡痛絕。
這樣的神情,千手扉間再熟悉不過。
典型的宇智波式表情,讓人生厭。
千手扉間瞬身出現在宇智波泉奈的面前,一個結印,他身上的雜役服飾就變回了他常穿的黑藍兩色鎧甲。他的表情冰冷,但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宇智波泉奈足前的小片土地上。
宇智波一族是魔魅的一族,他們的眼睛是絕對不能看的。
不同於千手扉間的嚴陣以待,宇智波泉奈的姿態顯然更放鬆些。他的面上是典型的宇智波式嘲諷,神情譏誚,他攏袖而立,下頜微抬,以著極為貴族的腔調慢悠悠地道:“千手扉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身為未來的公主夫婿,有些東西是無法避免的。這段日子,宇智波泉奈沒少和那些貴族打機鋒,不免學到了幾分,然後直接用到了老對頭身上。
宇智波泉奈睨著千手扉間——他沒有去找千手的麻煩,不代表名為千手的麻煩找上門的時候他會大度放過。這個千手扉間,他是宰了呢,宰了呢,還是宰了呢?
千手扉間卻覺得憤怒。
他冷著臉,一字一句道:“宇智波泉奈,你果然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