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了,於是混混找不找他導師便拿邵俊霆出氣,一路追著要砍他。
周遭的人沒一個敢上去幫忙,眼睜睜被逼到了牆角,混混舉著刀,邵俊霆臉色慘白,閉上眼,心想自己這下完了。
可下一秒,刀子卻沒落在自己身上,一睜眼,發現那姓衛的流氓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竟擋在自己前頭已經三下兩下把小混混給制服了。
沒一會兒,警察便聞訊趕來把醫鬧和混混都帶走了。
邵俊霆之前還嚇得不輕,現在算是回過神來,發覺衛哥手臂上叫那混混砍了一刀,護士正拿著紗布給他止血,他倒不關心自己傷口,還跟護士加油添醋地猛侃自己聽見動靜就從病房趕出來,發現有個混混要看人自己是多麼英勇地把人給救了,惹得那幾個小護士都掩著嘴笑。
只有邵俊霆臉色凝重,後來幾天沒給衛哥一個好臉,衛錚知道,喲,小醫生吃醋了。
會吃醋就好辦多了,於是乎在衛哥的各種甜言蜜語、精心設計下,小醫生就這麼被擄獲了。
好好一個有前途的醫生不當,進了幫派跟著流氓鬼混起來。
幫裡的兄弟都知道,衛哥最疼、最信任的人便是這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醫生。
然而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邵俊霆打打殺殺的活雖然幹不了,但腦子卻是極好的,幫派間勾心鬥角的時候他便是最好的軍師。隨著他的出謀劃策,衛哥的地盤越來越大,幫裡的兄弟也服他了,大家覺著邵俊霆就是大哥的老婆,也是兄弟們的大嫂。
只是誰也料想不到,那邵俊霆剛來的時候如同一朵白蘭花,進了這大染缸似的幫派後,卻漸漸長成了朵白罌粟——看起來簡簡單單,可肚子裡卻不知算計著什麼。
邵俊霆那種男人生來便有的侵略意識漸漸膨脹起來,看著衛哥呼風喚雨的豪邁,那種取而代之的感覺一天比一天更強烈。
有小弟私下偷偷把這種顧慮告訴衛哥,那人只是皺著眉沉思片刻,說:“他不會。”
直到有一天,衛錚的場子一個個叫警察端了,幫裡的弟兄紛紛倒戈,他揪著邵俊霆的領口質問他:“老子真心待你,為什麼還要跟別人聯手絆倒我?”
邵俊霆苦笑,“衛哥,對不起,你這位置我早想要了。”
衛哥惱怒至極,更傷心至極,一拳將那平日裡護得最緊的人揍倒在地。
“說,你過去跟我說的每句話是不是都在騙我?”
邵俊霆舔了舔破口的唇角,含著淚,一字一句地說:“除了‘我愛你’,其他都是假的。”
衛哥聽了如遭雷擊般渾身抖得不能自制,從沒流過淚的男人哭了,他說:“老子十四歲出來混,從沒像今天這樣栽得那麼狠,千不該萬不該,老子竟會相信你這個賤人……”
說完,他用衣袖抹乾眼淚,背過身去,只吐出個“滾”字。
邵俊霆默默地離開,他以為他會有機會解釋,但是很不幸,第二天,跟他合作的那個幫派的頭子便出爾反爾把衛錚過去的黑記錄都交給了警察,當天衛錚就給警車帶走了。
判了刑,在牢裡一蹲就是八年。
邵俊霆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無法挽回的過錯,他企圖給衛哥找律師重新上訴,企圖去見那人一眼,但是對方沒有給他任何迴旋的餘地,寧可坐牢一輩子,也不肯出來見他一面。
只有跟邵俊霆走得最近的軍師周勇知道,這八年裡邵俊霆意氣風發的外表下心裡其實不好過,每天也跟坐牢似的,苦苦盼著那人出獄的一天。
直到那一天,邵俊霆特地派人去監獄門口接人,結果趕到的時候才聽說衛哥已經被一個朋友接走了。
不用說也知道,那個朋友肯定是那個跟衛哥關係最鐵的那個姓許的珠寶商。
因為過去衛哥還是老大的時候做人挺講義氣,交了不少朋友,其中這個姓許的得到過最大的幫助,便一直感恩在心,所以衛哥一出來就第一個幫他洗塵。
邵俊霆二話不說跑去那裡要人,可那姓許的也是市裡數一數二的富人,有頭有臉的人家自然不能硬闖,好在對方聽說邵俊霆到了便請他進來。
邵俊霆進去一眼就看見大堂的沙發坐著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八年沒見那人瘦了,精神狀態倒還不錯,只是四十幾的男人頭髮白了一大半顯得有些蒼老。
“大哥……”
邵俊霆走到他面前叫他,心中百感交集,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被對方只一個冷淡的眼神給澆滅了。
“邵先生,哦不,現在是邵哥了,是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