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天花疫情,可以說是他最大的傑作。
原本計劃透過天花疫情給予弘治一個痛擊,甚至直接將暴君弘治抹除。
只是朝廷的反應太過於迅速,不僅迅速控制了京城疫情蔓延,而且還順藤摸瓜查到了馬文升那幫人身上。
所幸,他所創立的組織訊息靈通,最終趕在朝廷前面透過天花疫情對馬文升等人滅口,更是幫著程敏政等成員逃過一劫。
現在舊事重提,自然是希望程敏政知曉自己組織的驚天能量,甚至在皇帝身邊亦不乏自己的眼線。
“您當真能救得了我兒子?”程敏政意識到王守仁等三人生還的訊息屬實,便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般道。
現在的朝廷可沒有那麼多的空子可鑽,不可能再像當年馬文升的兒子殺了人仍舊安危無恙,自己兒子所犯的罪名一旦暴露將會萬劫不復。
不說現在的順天府尹宋澄是個油鹽不進的二愣子,身後的弘治皇帝壓根不可能法外開恩。
若王守仁等三人歸來指證自己的兒子,那麼等待兒子的命運必定是西市斬首,而自己亦得乖乖交出烏紗帽。
一念至此,他選擇將自己兒子生還的希望寄託在王增身上,亦是想要透過王增保下自己來之不易的仕途。
王增敏銳地感受到程敏政心態上的改變,便輕輕地點頭:“我什麼時候欺騙於你?本駙馬自然能救!”
“你打算怎麼救?”程敏政意動,顯得急切地詢問。
王增輕呷一口茶水,搖了搖頭:“現在你不該問我怎麼去救你兒子,而是你們父子該如何協助於我!”
“老夫是救兒心切,但若是要做大逆不道之事禍及我整個程氏,便免開尊口!”程敏政保持著理智,當即表明態度道。
雖然他知道京城這個組織十分強大,但一直以來都沒有深度參與,至今都不是這個組織的核心成員。
現在他固然想要拯救自己兒子,但卻不可能搭上整個家族的命運,這亦是他一直所堅守的最後底線。
正是如此,他並不打算為了救自己兒子而全力以赴,而是有保留地跟王增進行合作。
王增捏著茶蓋子輕潑著滾燙的茶水,彷彿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可以不對程壎滅口,但程壎得保證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說!”頓了頓,顯得十分自信地道:“只要他堅持七日,一切都將重歸正軌,大明亦會迎來盛世!”
“重歸正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程敏政的心裡想到一個十分可怕的事情,當即顯得凝重地詢問。
王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眼睛閃過一抹狠厲之色:“程寺卿若是有空的話,可以多往興王府那邊走一走,這話夠直白了嗎?”
咕……
程德敏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王增如此直白地說了出來,還是忍不住暗暗嚥了咽吐沫。
他雖然貴為太常寺卿,但跟貴為京城權貴的群體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不論是金錢,還是人脈,亦或者是死士,都遠遠不能跟王增這種出身京城權貴的厲害角色相提並論。
弘治皇帝登基以來,侵害了太多人的利益。
若說鹽政僅僅讓京城權貴得到的孝敬變少了,接下來朝廷整頓金融簡直要了他們的命,直接讓整個京城權貴都失去最賺錢的生意。
弒君,這是大逆不道之事。
只是弘治皇帝擋了所有人的生財大道,所以還真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事情的發展其實是理所應當。
事到如今,眼前這位袍首終究還是邁出了這一步,而興王將會成為大明王朝的中興之主,亦或者是開創盛世的帝王。
王增將程德政的反應看在眼裡,端著手中的茶盞戲謔地詢問:“伱怕了?”
“袍首說笑了!老夫什麼都不知道,自然沒有什麼好害怕的!老夫在此保證,不該說的話,程壎絕對一個字都不會說!”程敏政是個聰明人,當即便裝糊塗地保證道。
不管王增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程敏政壓根不知情,而他亦會讓兒子繼續將嘴巴乖乖閉上。
哪怕王守仁真的指證了自己兒子,但只要弘治皇帝一死,那麼自己兒子的罪行便有了很大的可操作空間。
此事要怪只能怪弘治皇帝不懂進退,明明是封建王朝的最大受益者,結果偏偏想要幫著屁民砸大家的飯碗。
弘治的敗局,其實在他站到百姓群體那一頭的時候,結局便已經註定。
王增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諾,嘴角微微上揚地表態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