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的表現來看,實質不過是仗著自己家資豐厚維持清官形象的偽君子。
在這些年的糾察中,這類人確實是太多了,全都是嘴裡說著仁義道德,背地裡卻幹著男盜女娼的勾當。
何喬新終究是高高在上的正二品刑部尚書,迅速穩住心神便沉著臉道:“王越呢?他怎麼還不出來?”
“何尚書,你這是什麼意思?”王煜沒想到何喬新竟然在這裡擺譜,當即便蹙起眉頭道。
何喬新輕瞥了一眼王煜,顯得理所當然地道:“老夫乃堂堂正二品朝廷命官,此次前來都察院只是配合你們的調查,現在到這裡已經是遵從了聖意。只是王越不出來相迎的話,那就休怪老夫回去,今日便到此而止!”
王煜的臉色頓時一寒,還沒有見過這般擺架子的官員。
“何尚書,老夫在此,裡面請吧!”王越親自現身,對擺架子的何喬新淡淡地說道。
雖然說的話顯得很客氣,但話語透露著一份不容拒絕,特別那雙眼神是真正經歷軍旅之人才具備的。
王越回京後顯得十分的低調,哪怕每次參加最高會議都是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彷彿由始到終都沒有他這位都察院左都御史。
只是他擔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以來,事是一件都沒有少做,將整個都察院搞得有聲有色,更是成為時下新科進士最希望進入的任職單位。
咕……
何時新不由嚥了嚥唾沫,雖然他確實有所依仗不假,但根本抵擋不住王越的這股威壓。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似乎一直過於輕視這位都察院左都御史。
正想說些什麼找回場面,結果看到王越已經轉身走進裡面,他只好怏怏地跟上,心裡的解釋是要瞧一瞧這老傢伙玩什麼花樣。
都察院設有刑堂,只是以私堂為主。畢竟跟順天府衙有所不同,都察院所有審理的案子都不會進行公審,而是由都察院直接審訊疑犯即可。
今日大年三十原本已經放假,但事涉皇帝親自指定的案子,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邊鏞等官員紛紛回來旁審。
他們看到刑部尚書何喬新出現在這裡,眼神顯得頗為複雜。
都察院改制至今,雖然抓捕和審問的文武官員無數,但何喬新無疑是最高的正二品文官。
只是想到何喬新所做的事情,簡直就是咎由自取。
現在的弘治帝可不是什麼信男善女,何喬新阻礙朝廷發行國債的計劃則罷,竟然將堂堂的首輔氣死。
皇帝將王越召進皇宮,雖然王越回來後並沒有多說什麼,但他們都察院的使命無疑是要將何喬新咬死,這亦將是他們整個都察院最大的考題。
“王總憲,不知因何將老夫叫來都察院呢?”何喬新來前換上了官服,顯得趾高氣昂地站在堂中道。
王越已經坐在堂上,頭亦不抬地吐出兩個字:“受賄!”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邊鏞等官員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色,卻是知曉何喬新在這方面很乾淨,恐怕是咬不死眼前這位刑部尚書。
“本官知道這是皇帝對我產生了誤解,認為天下官員必貪,但老夫勸你們都察院別白費勁了!”何喬新最不怕的便是這個罪名,顯得有恃無恐地勸道。
王煜的眉頭微微蹙起,很不喜歡這位刑部尚書的囂張勁。
王越將手中的資料放下,而後抬頭望向何喬新:“日前你贈送兩根人參給翰林修撰費宏,可有此事?”
“你們都察院訊息倒是特靈通,確實有此事!老夫看到後輩身體虛弱,贈予他兩根人參補補身子,難道這都算行賄不成?”何喬新略微感到意外,當即進行反問道。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邊鏞等官員擔心地扭頭望向王越,這種行為聽起來顯得十分正常。
王越迎著何喬新的目光,顯得一本正經地道:“贈送人參並沒有什麼不妥,但這兩根野人參市值估價在千兩黃金以上,這可是大手筆啊!”
“千兩黃金?商賈之人喜好謀利,明明山野民夫挖出來的兩根東西,便敢於叫價千兩黃金,這種估價不足信!”何喬新心裡早有說辭,當即便雲淡風輕地道。
王越心知眼前的何喬新是真正的老油條,便給旁邊的胡軍遞了一個眼色:“兩根東西?何大人,那你可要好好瞧一瞧這兩根東西,如何的品相拿出去叫價千兩黃金,各大藥材店都是搶著要呢!”
胡軍將托盤掀起,露出裡面的兩根金燦燦的大人參。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邊鏞等官員看到如此品相的人參,眼睛頓時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