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對他伸出手:“君玄,我們回家。”
他伸手攥住了一隻柔軟的手,緊緊捏住。
“君玄?”
耳畔一聲輕柔的呼喚。
姬如玄睜開眼睛。
天光放亮,帳篷裡一片透徹,扶光坐在榻邊,低頭看他,關切地問:“好些了嗎?”
姬如玄點頭,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扶光喂他吃了幾枚藥丸,滿嘴苦澀,難以下嚥,他嚥了下去,眉頭都揪緊了,耳邊傳來噗哧笑聲,一碗水遞到他唇邊。
姬如玄就著她的手喝完一碗水,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神深邃。
姜扶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能認出我嗎?”
他動了動眼睛,嗓音嘶啞:“阿琰。”
扶光鬆了一口氣,正要收回手,卻被他伸手握住:“身體好些了嗎?”
她眉眼含笑:“道長早上把了脈,說病症退了,已經沒有大礙,養一段時間就能完全康復。”
姬如玄目光定定看她,見她氣色確實好了許多,這才放心一些。
玉衡子進了帳篷,為姬如玄施針,助他運功行氣,壓制餘毒,姬如玄盤坐在床榻上,身上扎滿了銀針。
姜扶光對嚴青的話有所懷疑,又向玉衡子打探了姬如玄的身體情況。
沒經姬如玄允許,玉衡子自然不會實話實說,只是避重就輕:“遭功法反噬,走火入魔。”
姜扶光抿了抿唇。
戚氏就是以武傳家,她礙於根骨太差,不能習武,卻也知道習武之人遭功法反噬,走火入魔,輕則經脈盡斷,重則喪命。
姬如玄身為廢太子,從小幽禁冷宮,修習武藝全靠個人摸索,難免會有錯漏,長年累月導致經脈受損,又因所習功法剛猛,他處境不好,急於求成,埋下了功法反噬的禍根,也虧得他學得是正統的道家功法,雖剛猛,卻也正中,往後功法精進,反噬也會得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