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纖陌遲疑了一下,問道:“我是陌離,請問你是誰?”
對方停頓了足足將近有一分鐘,然後才極緩慢極緩慢地輕吐:“彼岸給你的號碼是誰我就是誰。”
很好聽的聲音,但很薄情。
“哦,原來是師傅啊!”越纖陌想了想,問道:“師傅你平時在YY裡也用了變聲器嗎?”
她在YY上就用了變聲器,平時只要開著麥,她一般都是選擇中規中矩女播音員的聲音,讓人聽不出自己的本音,此刻聽到醉墨太子與YY上迥然不同的嗓音,她猜想他亦是如此。
醉墨太子沒有否認:“嗯,我們不愧為師徒。”
“那你怎麼知道就是我打電話找你?”她記得他一接起電話說的是陌離,儼然很肯定是她。
“猜的,彼岸說你找我。”對方的嗓音很淡。
下一句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就是見網友的尷尬。
越纖陌絞盡腦汁的想詞:“聽說你病了,好些了嗎?”
“不礙事,死不了。”
師徒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都是些言不及義的話,最後越纖陌想掛了,對方卻突然問:“你家在江城?”
越纖陌瞄了瞄自己的手機,她這款手機不會洩露自己的IP地扯,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她還是嗯了一聲。
對方接著問:“你多大?”
“師傅你先說。”
對方沉吟:“快30。”
“師傅很年輕嘛,我快22了。”
“你的筆名是陌離,那你的名字是否含有纖陌二字?”
這也靠猜的?越纖陌瞪著手機,還一下子就猜中了,求免太能猜了吧!
她既不承認了不否認,說了句師傅你好好養病便掛了電話。
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沒辦法,一個素未謀面在網上蒙著神性面紗的人陡然和你在電話中強勢的交談,越纖陌表示她的小心臟能承受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捂著還有點緊張的心正在反省自己的行為,小魚發訊息來,問她找她師傅問了沒有,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越纖陌這時才想起——特麼的她把正事給忘了?!
不說越纖陌這邊在怎麼日省三身,只說被她掛了電話的另一邊。
那是一間極奢華的房間,寬大的美式沙發椅上半倚著一個五官俊美而邪肆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白,卻不掩其眉目的凌厲和容顏的清魅,他頭頂的天花板上是華麗的法式復古水晶吊燈,地板、牆壁都是高階大理石,周圍的傢俱上有著誇張的浮雕,插滿鮮花的花瓶和牆上裝飾的油畫皆價值不菲。
整間屋子裡的整潔程度令人髮指,可謂一塵不染。
男子隨意的把腿架在沙發扶手上,垂眸盯著眼前的手機片刻,突然頭也不抬地對侍立在一旁的僕從冷聲吩咐:“替我把沈小姐的電話接過來。”
僕人無聲無息的去照做,不一會,捧著撥通了的電話過來,畢恭畢敬的移交到他的手中。
男子一揚眉,挺鼻、薄唇,一雙犀利鳳眼無情又明亮。
他從沙發上起身,清挺瘦高,丰神如玉,但完美的側顏線條略顯冷魅,美的薄情又極具侵略性,如一把稜角分明的絕世寒匕,讓你想靠近而又不敢靠近。
沈奕君正面無表情的坐在起居室裡插花,突然毫無徵兆的接到了東方非墨的電話。
她愣了愣,接了過來。
東方非墨在電話裡的聲音極是清冷,如同他的人一樣讓人不好親近,有種久居上位的命今味兒:“沈奕君,把越纖陌的手機號碼給我。”
“啊……”沈奕君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她的電話號碼啊?”
東方非墨冷“嗤”一聲:“我倒是想等你安排來著,可是你的行動力真不敢讓人恭維,與其等你浪費我寶貴的時間,不如我自己來。”
沈奕君十分躊躇:“……非是我不幫你安排,而是……”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而是怎麼了?”
“有人看上了越纖陌。”沈奕君垂下眼簾,沒有表情的臉慢慢陰了下來,神情木木的:“那人威脅我,倘若我將越纖陌介紹給別人,他就會買斷我們的公司,讓我家破產,並讓我從一個風光無限的大小姐變為一個一窮二白的普通女人,我不敢,我害怕,我家沒有他實力強,他只要動動手指,我家現在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變成泡沫,我賭不起……”
男人倨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