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撐著自己的下顎,人懶懶的靠在車窗旁,視線看著車窗外,淡淡地道:“你去吧,他肯定有許多話對你說,我在這裡等你,要回去了就打我的電話。”
沐蔓妃又怔怔地看了他好幾秒,然後才提著包包默默地走了。
然而沒有見到言母,言母早出了院,現在只怕已經回揚城去了,偌大的病房裡只有言御庭一個人。
他身形寥落,形容憔悴,以前一雙漂亮的利目深深凹陷進眼窩,眼眶裡佈滿了血絲和潮紅,望著沐蔓妃的眼神裡更是盈滿了痛楚。
“蔓妃……”他一開口,嗓音沉痛無比,帶著沉晦嘶啞:“你,你那時……那時一定很痛吧?”
話音未落,他的雙眼已潮溼。
沐蔓妃什麼反應也沒有,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除了雙眼眨動,她宛若一個精美的芭比娃娃。
“蔓妃,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言御庭赤紅著一雙眼,慢慢朝沐蔓妃走了過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個,驀地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抱進懷抱裡!
他的喉嚨裡終於發出低沉而隱忍的嗚咽:“對不起蔓妃對不起蔓妃……對不起……對不起……”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他苦澀地閉上眼,一串串沉沉的熱淚順著他的臉頰滾滾落下,悉數滴在沐蔓妃烏黑的發上。
能夠感覺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的身軀在劇烈地顫抖,他的嗚咽聲彷彿是從胸膛裡發出,沐蔓妃忽然淚溼盈睫,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
她在言母面前沒有哭過,在別人面前也沒哭,但在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懷抱裡,她的手指用力抓著他的衣服前襟,抓到指關節發白,終於泣不成聲:“還好……只有一點痛……不是很痛……”
她顫抖地吸著氣,忍痛忍到心都快碎了:“沒有很痛很痛……只是對不起你,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沒有……考慮過你家裡人的感受……”
“怎麼會不痛?”言御庭用力抱緊她,大手一下一下撫著她腦後烏黑的發,哽咽流淚的他從來沒有這麼恨過自己:“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是我讓你受那種莫名的苦痛……”
“不全怪你。”沐蔓妃把臉埋上他的肩頭,輕輕地吸著氣道:“檢查出懷了孩子的時候,有一瞬間我想過給你打電話,但是,我們在一起三年多你都是戴著套,所以我誤以為你不喜歡孩子,而且那時候我們又分了手,所以我……”
“別說了蔓妃,我不是人,你殺了我吧!”言御庭痛苦的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我戴著套套,那是因為我們在一起時候我還年輕,你也還小,也沒有想過孩子的事,所以才做的避孕措施。”
他和沐蔓妃在一起時,他也只有二十四五,而沐蔓妃才剛剛大四,是個連大學都沒有出的小姑娘,所以他沒想過讓她懷孩子,後來戴著戴著就成了習慣,反正還沒結婚,也就沒有那麼急於要孩子。
但是人的想法是在改變的,男人越成熟越不排斥孩子的到來,有了就生,是他們這些人的普通想法。
“我連你奶奶給你的狗都養,大的小的都在養,”他對沐蔓妃道:“我連你的小狗都愛,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會愛我們的孩子?”
“對不起!”沐蔓妃眨了眨眼睛,把眼淚眨了下來,趴在他的肩膀頭,喉頭微哽:“我以為你愛的是唐珊瑚,所以儘管我知道唐珊瑚有諸多不好,可我都沒有告訴你,我沒有讓你早點看穿她的真面目……我覺得你既然愛她,你應該是不會在乎她那些事的,因此我不想生個孩子橫亙在你們中間,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你沒錯!”言御庭的喉嚨裡又發出嘶啞的嗚咽聲:“錯的是我!我根本不愛唐珊瑚,我愛的是你!我對她根本沒有反應,是我沒有早點認清自己的心。”
……
不提那邊抱頭痛哭的兩個人,再來說說越纖陌。
那天的陸瑞林很識相,見了尹紹越什麼也沒說,只和他聊了幾句,說了一些對他們學校學生很賞識的話,尹紹越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回到學校後去的他卻開始認認真真的讀書,沒有再提過回老家的事。
至於昨天,越纖陌去參加東方非墨的生日PARTY,由於容少觀吵著要去湊熱鬧,她便把他一起捎帶去了,左右都是一些認識的人,她覺得應該沒事。
昨晚她被容少觀拉著去K歌,他當了一晚上的麥霸,楞是沒讓別人唱一首……越纖陌被囧的不行,實在丟不起那人,不等東方非墨的生日PARTY結束她就把容少觀給拽走了。
那傢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