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眸光漆黑,層層疊疊的殺意壓下來,叫李娟怔然,一時間,張著的嘴巴全然發不出聲音來。
“舅母是吧,”週歲淮給對面的李坤示意,叫他將人群疏散開來,一邊整個人抵在扁梔跟前,眼神壓迫,“有些話,想好了再說。”
週歲淮語調含笑,但眼底的冷鋪陳開來,一寸寸都透著刺骨的涼意。
李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也見過這樣的人。
她清晰的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一瞬間身上釋放出的逼迫感,只短短几個字,眸光斂起,身上氣息壓制。
等到一行人走遠了,李娟才如夢初醒。
她怔怔然抬手,摸了一把額頭,全是汗。
幾分鐘後,捲了陣過堂風,李娟才虛弱得整個人癱軟下來。
她呆呆的想起剛剛週歲淮的眼神,那種頃刻間席捲而來的駕臨感跟逼迫感叫她心頭一震。
她心有餘悸的摸著心臟失控位置,好久後,才撥出一口長氣來。
當晚。
中醫院迎來了第一波逼債的人。
開口就是三千萬。
李娟被嚇的腿軟,躲在檔案室裡,大氣不敢出。
因為扁梔的離開,中醫院裡安靜的腳步聲都聽得格外清晰。
逼債的人個子挺括高大,皮鞋聲落在地面“咔噠咔噠”一下下像是踩在李娟脆弱的腦神經上。
檔案室的門在李娟瞳孔地震中被劈開,李娟整個人跪倒在地上。
逼債人的身影落在眼前,李娟完全不敢抬頭,她戰戰兢兢,抖抖索索。
“我,我沒錢,老闆,這個中醫院是扁梔的,你去找她要錢吧,真的,她是首富林決的女兒,你們要什麼都去找她,我真的沒錢的。”
“中醫院是扁梔騙我接收的,我是被騙過來的,老闆,”李娟匍匐著身子,想要抓住男人的褲腳求饒,可還不等爬過去,就被人一腳踹開。
李娟抱著身子,蜷縮成一團,嘴裡瘋狂輸出,“你們去找扁梔那個賤人啊,都是她騙我的,我不知道中醫院欠了這麼多錢,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去找她啊!”
“你們有本事就去弄死她啊,欺負我一個軟弱婦人算什麼啊。”
李娟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狼狽惶恐抬頭時,她怔住。
因為眼前的,就是下午跟扁梔在一起的週歲淮,小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