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楓嘆著氣,把歐墨淵送到了中醫院的門口。
“你確定要在這裡等?”
段成楓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剛剛凌晨。
“明天過來也來得及吧,你小叔叔現在在中醫院任職,他跑不了,墨淵我看你臉色最近都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過來?”
歐墨淵很固執。
他一言不發地站在樹底下,抽著煙,臉色晦暗,眼神直勾勾看向中醫院的方向。
“你要是困了,你先回去,我自己在這裡等。”
段成楓:“……”
段成楓:“我是這個意思嗎?我沒開玩笑,你最近臉色真的很差,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怎麼睡覺啊?”
臉色沉得跟他爺爺之前心臟病突發的情況一模一樣。
“墨淵,你有覺得心臟不太舒服麼?”段成楓隨口問了句。
歐墨淵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一個,從煙盒裡又抽了一支菸。
“我就不明白了,讓你承認扁梔喜歡你,就這麼難麼?”
“承認自己錯了,以小人之心揣測了她三年,好好道個歉就好了,何必搞得自己這麼累,墨淵,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對於扁梔過於上心了。”
段成楓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那就是:扁梔卻像是早就已經脫離這段關係了。
歐墨淵遠沒有他自己形容的絕情,他一直停留在他跟扁梔離婚的那一天,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去尋找扁梔居心叵測的證據。
結果,除了一個個耳光,他別無所獲。
他現在就像一個賭徒,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歐皓的身上。
可在他看來,歐墨淵從在意扁梔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一敗塗地。
歐墨淵始終沒有說話。
他就這麼直挺挺地站著,不斷從煙盒裡拿煙,一支接著一支,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他周身繚繞著濃重的煙霧,整個人像是深淵裡一點點的沉淪進去。
直到天空發白了,歐墨淵才啞著音調,問他,“幾點了。”
那聲音低沉嘶啞,像是冬日裡嘶啞的老鴉。
“七點半,中醫院八點半上班,快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歐墨淵沒回應,眼神死死地盯著中醫院的入口。
他急切地要一個答案。
旭日升起時,周圍有了人煙。
在看到那一抹身影時,歐墨淵急切的衝了上去,一把攥住了歐皓的領口,把他整個人提起來,陰冷質問,“說!”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歐皓倒是冷靜,只在最初的時候呆愣了一下,在看清楚來人後,表情清淡下去,像是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般,冷笑了聲,“歐總,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哪裡?”
“你是不是覺得我早就應該死在哪個臭水溝裡了?”
“很抱歉,讓你們都失望了!”
歐墨淵額頭青筋畢露,他緊緊攥著歐皓的領口,“我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跟扁梔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你們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有什麼陰謀!”
歐皓在聽見歐墨淵這話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便是眼神滿溢的嫌惡與輕視。
他說:“放開。”
歐墨淵手上勁頭更甚,矮高胖瘦四個人上班時,遠遠地就看到歐皓被歐墨淵提至半空中。
瘦子迅速走到跟前,一個手刀直接讓歐墨淵鬆了手,然後隔開了要再次上前的歐墨淵。
胖子轉頭問歐皓:“沒事吧?”
歐皓搖頭,他正了正衣服,看著歐墨淵昏沉的臉,“歐墨淵,你也就這點能耐了,昨天林總說的沒錯,像你這樣沒有識人之能的人,壓根就配不上扁院長,你就適合跟陳語嫣那樣生來就一腦子汙水的女人在一起!”
歐墨淵冷聲,狠狠,“你說什麼!”
“你現在是接受不了扁梔是林決獨生女的現實,所以來我這裡找存在感嗎?”
“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一想,我被你們趕出歐家的時候,扁梔還沒有嫁給你,而她進歐家門,我還是在垃圾堆裡撿盒飯的時候,看到報紙上的新聞才知道你結婚了,可是報紙上,連扁梔的照片都沒有,你結婚的訊息更是被一大堆商業辭藻覆蓋,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跟扁梔在那個時候就有牽扯?”
歐墨淵拳頭緊攥,“因為你要報復我!要報復奶奶!”
矮高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