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聲聲的酒量是公認的好,可今天卻腳步踉蹌,一副醉態。
圈裡的都是人精,誰還能不知道誰呢?
餘聲聲過去的時候,在座的都知道,這醉是裝的,存心給人找麻煩去了。
阮玲玉煩躁的皺起眉頭,火大要站起來,被一邊的陳冰扯住了手臂。
陳冰今晚喝了不少,這會兒正埋頭吃菜墊吧呢,被人扯住胳膊的阮玲玉低頭,表情很兇的看著陳冰,“你幹嘛?沒看見那妖精過去了,扁梔胃不好,酒量也不行,餘聲聲想找軟柿子捏,那也得問過我答不答應!”
陳冰嚥下嘴裡的白灼蝦,無語的看了阮玲玉一眼,“省省吧,輪得到你不答應,”陳冰朝週歲淮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人有護花使者,你坐著吧,輪不到你、”
阮玲玉卻不放心,“誰知道啊,週歲淮態度一下這樣,一下那樣的,不靠譜!”
說著,要過去,卻被陳冰一把扯回了位置上,給她嘴裡塞了一隻蝦,“英雄先坐會兒吧,看看情況,實在不行,你再過去。”
阮玲玉惡狠狠的咬斷了嘴裡的蝦,把這蝦當餘聲聲給吞了。
餘聲聲腳步虛無了幾步,手裡的酒卻沒灑,還一下子就走到扁梔跟前了,又漲紅了一張醉態的臉,把原本坐在扁梔身側的人給打發走。
一杯酒自己端著,一杯酒就這麼放到了扁梔的面前。
“扁梔,”餘聲聲看著扁梔的臉,有嫉妒,有不甘心,還有源源不絕的恨,“認識時間不久,敬你一杯,咱們來日方長,”餘聲聲說完這句,直接仰頭喝完了自己杯子裡的酒,“別的不多說,都在酒裡。”
酒喝完,餘聲聲很衝的做了個將倒酒倒過來的姿勢,表示自己已經喝完了,她喝酒的動作很衝,帶著火氣過來的。
扁梔安靜的看著餘聲聲,她這話就著酒不算尖銳,但是頗有深意,像是藉著這段話在宣戰。
好似她不喝,就是輸了。
餘聲聲微笑的看著扁梔,眨了眨眼睛,笑起來的時候挺輕蔑的,“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怎麼,喝不起?”
話到這裡,已經帶了不尊重的挑釁了,在座的眾人都看了過來,扁梔沒在意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真不想喝,你說破了天,隨你說,我一個眼皮都不抬的,但是今天不一樣,她是週歲淮帶來的,在酒桌文化中,喝不起,就是慫了。這種酒桌文化是陋習,但是扁梔今天不能退。
她笑了笑,手抬起放在酒杯上,剛要開口說話。
一隻大手覆蓋上了她抓著酒杯的手,輕輕將她的手握在手底下,輕輕摁住了。
扁梔轉頭過去,週歲淮抬著眼皮在看她,眼底有點紅,他今晚喝了不少,音調有點啞,“吃飽了嗎?”
扁梔楞了一下,“啊,吃飽啦。”聲音面對週歲淮的時候,總是帶著軟。
週歲淮點點頭,握著她的手,從酒杯上移開,然後當著眾人的視線,將扁梔杯子裡的酒倒到了自己杯子裡,週歲淮的杯子裡原先就有酒,倒過去一大半,還剩了個杯底。
餘聲聲眼睛在看見這一幕時,一下就紅了。
“週歲淮,你什麼意思啊?”餘聲聲帶了哽咽,急衝衝,像是質問,“我敬扁梔的,你替她喝,什麼意思啊?”
在場眾人的眼神變的很微妙,看戲的眼神,阮玲玉也不出頭了,坐等餘聲聲被打臉呢。
週歲淮後背靠在椅子上,沒什麼情緒的拿起扁梔那還剩了一個杯底的酒杯,仰頭把裡頭的喝了,又在眾目睽睽下,直接將杯子倒扣在桌子上。
“沒什麼意思,她不喝,”週歲淮沒什麼情緒的靠在椅子上,淡淡說:“我來。”
餘聲聲是真的哭了,在場這麼多人呢,是都知道她對週歲淮有意思,大家也都說週歲淮當初救她,是也對她有意思,週歲淮是很紳士的人,別的不說,對女士一直都挺紳士,在合理距離內也都很照顧,沒這麼下過人臉面的。
還是在這麼多導演跟前。
餘聲聲咬著下唇,很不能接受週歲淮這麼無情對自己,“我說了,我是敬扁梔的,週歲淮,你憑什麼替她喝?”
餘聲聲這會兒也有點喪失理智了,要是在平時,這話她不會說,按照今天的這氣氛,她問這句話,幾乎是在變相的讓週歲淮剖白自己跟扁梔的關係了。
這有點蠢。
話問出口,餘聲聲自己也後悔了,剛要開口找補。
卻見週歲淮很淡的笑了一下,他抬起手,一隻手搭在扁梔的椅背上,淡淡的再度開口,這話,他沒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