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週歲淮只能看見扁梔的背影,擔心自己人被欺負了,可面前站著導演,他不好走。
於是喊了一聲扁梔的名字。
扁梔收起渾身的戾氣,轉過頭時,臉上只剩下絕美的笑意。
等扁梔都走到週歲淮身邊去了,餘聲聲還被剛剛扁梔的氣勢嚇的怔在原地,阮玲玉“我cao”了一聲。
扁梔這姑娘真該來娛樂圈,這變臉的絕活玩的也太溜了吧!
她還以為扁梔是個會被人欺負的主呢,卻沒想到,擱著扮豬吃老虎呢。
剛剛她對餘聲聲的那一下,說實在的,她都被嚇了一跳,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可絕對不是二十幾歲小姑娘身上該有的。
扁梔壓根就沒把餘聲聲放在心上,跟著週歲淮的身邊坐下,自己玩起鬥地主,週歲淮抬著手,輕輕在她後腦勺上拍了拍,扁梔就仰頭對著他笑了一下,又自己低頭玩了。
晚上飯桌上,週歲淮雖然依舊沉默,可卻給扁梔夾了好幾次菜,怕小姑娘不好意思,伸著筷子,照顧她的口味。
吃完飯後,週歲淮又跟導演說了說明天要拍的戲,扁梔給阮玲玉拉著跟陳冰在一個房間裡玩牌。
九點左右,週歲淮就來了。
他在邊上也不打擾,偶爾看一眼扁梔的牌,多半時候在看劇本,男主劇的本子比別人的厚太多了。
扁梔正常跟人家玩,週歲淮不太管,都隨著她。
等到十點半,週歲淮闔上劇本,不讓扁梔繼續玩了,一隻手拉著扁梔的手,一隻手擱在兜裡,酷酷的對阮玲玉跟陳冰說:“我帶走睡覺了。”
說完,拉著扁梔走了。
在片場的晚上十點半,幾乎沒人睡覺,大家都是夜貓子。
一走廊的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週歲淮牽著扁梔的走,進了劇組給週歲淮安排的房間。
週歲淮一路上可坦然了,扁梔餘光瞧著週歲淮,細細碎碎的笑。
到了房間裡還在笑,洗完澡出來,自己卷著被子,一雙眼睛滴溜溜的露在外頭,對著剛剛從浴室裡出來的週歲淮笑。
週歲淮都拿她沒轍了,“傻樂什麼?”
週歲淮上床,扁梔就窩進人的懷裡,小臉白白淨淨的,眼珠子水潤光澤,週歲淮在裡頭看見了自己。
扁梔:‘我高興唄。’
其實扁梔不太明白,為什麼週歲淮忽然就轉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不過這個改變她很喜歡,所以也無所謂多問。
週歲淮伸出一隻手,把人固定在自己的懷裡,聲音低低的,胸膛隨之震動,“嗯,那就天天都高高興興的。”
扁梔窩在人的身上,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她忽然想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可當下的氣氛太好了,扁梔不捨得破壞,於是在心裡默默的唸叨著:‘在等等,在等等吧。’
一開始,是不想坦白。
覺得那些事情,不應該被週歲淮知道。
他就應該被環抱在所有的,最陽光的領域中。
後來,她似乎也覺得應該有個交代。
可時間久了,她總怕。
怕他會怪她,也怕他會怕她。
怕身上的那些傷,會讓週歲淮疼,會讓週歲淮怕,怕她,怕顧言跟林靈,怕毒蠍。
怕跟週歲淮說了,自己不能給人把脈了,他會失望。
這五年,太沉默了,她開不了口,也不知道從何開口。
於是,只好在心裡不斷的給自己延期,裝作其實那五年本來就沒什麼特別值得說的。
可扁梔太聰明瞭。
她也太瞭解週歲淮了。
她清楚的知道,如今週歲淮的態度改變,一定是他瞧見了端倪,儘管週歲淮表現的也不算太突兀。
扁梔心裡有點難過,為自己,也為週歲淮,為不能夠坦白的彼此,也為那回不來的五年。
白天週歲淮跟導演組討論戲份,晚上到點了就拉著人回房間睡覺。
導演組從一開始的驚詫,到後面連已經也不抬的習以為常。
扁梔已經很習慣的在睡夢中找尋自己在週歲淮懷裡的固定位置了。
又一日。
週歲淮跟導演組有事,阮玲玉跟陳冰帶著扁梔去了一處酒窖,酒窖裡滿滿當當的葡萄酒,那戶人家還做了一手的好菜,扁梔那一天喝的有點上頭。
很怪,沒生孩子之前,她的酒量很好,酒缸子泡大的人,在生了後面三個小孩之後,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