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敢跟人對視的視線,他在害怕,但是沒跟往常一樣跑走,他就站在那裡,固執的,沉默的,有些微微對峙的又矛盾渴求的。
“老大……”
扁梔抬起手,阻止顧言再說什麼,她對李玉說:“不行,出去吧,我手上事情多,忙,明天我讓師兄過來接你。”
李玉又在原地站了好久,許久後,才低垂著頭,砸著眼睛默默離開。
“老大,你對李玉,是不是太嚴苛了?”
“就算不帶走,你也別用那種公事公辦的語氣啊,他都哭好幾次了。”
“再說了,其實多帶一個人也沒什麼吧,李思月,胖子幾個,劉書意,這麼多個人呢,你都不帶著呢,李玉可比這些人省事多了,也不用你手術,也不用你培養,他連吃飯都不挑嘴,就是個小傻子,給一口飯就能活。”
在顧言看來,李玉對扁梔的依賴跟信任,跟他們毒蠍裡頭,旁邊幾個,劉書意他們對扁梔從外到內的認可沒什麼不一樣。
扁梔這麼好,誰想留在她身邊,都很正常,非常好理解啊。
顧言見扁梔沒鬆口,最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是怕週歲淮會不高興啊?”
書房裡挺隔音的,顧言音量大聽得清,扁梔的回答卻被隱匿在厚重的門板中。
門外的人沉默站定許久。
攥著衣襬的手無聲捏緊,在靜謐的長廊裡發出咔咔的聲音。
隱秘無聲的眸子裡,漸漸的升起旁人都不知道的情緒。
憑什麼?!
憑什麼別人都可以!
憑什麼他不行?!
憑什麼每一次被丟下的都是他!
都是因為週歲淮!
都是因為週歲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