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上好了,導演這裡七拖八拖的,能給你搞整一天,等回頭真輪到你了,妝都花了。
這一日,導演一回去,就將週歲淮的所有戲份單獨拎出來,全部按照早七晚八的節奏來拍。
週歲淮那窩在眼底幾個月的黑眼圈,在扁梔離開之後的一個禮拜內徹底消退。
不過崩潰的再有人在。
顧言就更瘋了一般,在扁梔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直接找人血拼去了。
“一個人單挑別人一個基地?”扁梔倒吸一口涼氣,行李一放下指著顧言的鼻子,真的忍不住罵,“你現在這麼能呢?”
滿頭滿臉的傷,低垂頭坐在沙發上,顧言沉默不語。
“你要是找死,你真別這麼死,”扁梔都被氣笑了,“你去冷如雪面前死去,否則多浪費啊,人還不知道哦原來你對她一片情深,無法忘懷呢。”
一臉我不想活的顧言依舊沉默。
“家裡喝酒都喝不住你了,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幹出門赤手空拳去單挑人家,行,你有本事,對面那基地活該倒黴,你把人家團滅了!”
“顧言,是不是還應該表揚你啊!”
“人老大都哭我面前來了,說也沒惹顧爺啊,怎麼上來火氣就這麼大,什麼意思啊?!”
“來,”扁梔火氣大的勾了張椅子,做到顧言面前,“你到底是看人不順眼,還是就想找死。”扁梔說著,踢了一腳顧言的一條腿,“這條腿是不是也不打算要了。”
毒蠍的人都不好說顧言,他們級別比顧言低,林靈跟顧言平級,偏偏是個面癱不愛說話的。
整個毒蠍的人只好等著扁梔回來處理。
扁梔這裡冒著火,直接拎著行李箱就去二樓,上樓前直接說:“要滾趕緊滾!滾了之後別說你是毒蠍的!人是你自己搞丟的,有本事你把人追回來,別本事,你喝死了我算你是個英雄,在出去惹事,別怪我真把你另外一條腿打斷!”
扁梔說著去了樓上,洗了個澡下來之後。
看著一客廳的毒蠍人守著顧言,扁梔揮揮手,“都去睡。”
眾人不放心顧言,一步三回頭,扁梔不耐煩,直接帶走拎著顧言,拖行李箱一般拖著去了樓上。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回去睡覺。
顧言是會折騰人了,帶了一身的傷回來,眼睛都被打成核桃了,林靈也被嚇了一跳。
怎麼也不去醫院,梗著脖子還要去找人挑戰。
硬是扁梔回來了,才算老實下來。
林靈不太放心,跟著去了樓上,還不等林靈進門呢,就聽見裡頭“砰!”的一聲,顧言被一灘爛泥一般丟進了衛生間裡頭。
關上衛生間的門之前,指著他的鼻子警告,“我睡覺淺,別給我發出一點聲音,再想不通的事情,等我睡醒!”
顧言梗著脖子,嘴巴動了動之後,沒再吭聲。
林靈進門,扁梔也沒看她,自覺兜頭睡覺了。
飛機回來十幾個小時,她睏倦的很,林靈也困啊,整個毒蠍上下,幾乎四十幾個小時沒睡覺了,都去找顧言這個混蛋了。
顧言自己更累,頹喪的一根神經,在衛生間裡頭緩緩的鬆弛下來,他終於也體力不靠著牆睡著了。
保姆在下頭鬆了口氣。
世界安靜了。
“還得是太太回來,太太沒回來之前,顧言先生多麼兇狠,一口一個煩,一口一個就是找死,我天,那叫一個嚇人。”
‘那一地板的血啊,我拖把拖了好幾次,水槽裡都是鮮紅色的。’
‘還好太太回來了,還好太太回來了。’
那一天,所有毒蠍的人都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安穩覺。
顧言睡的不踏實,醒過來的時候,扁梔還在睡。
他自己挪了個地方,坐到了床邊,頭靠著床靜靜的等扁梔睡醒。
扁梔睡醒一睜眼就看見床下坐著的二百五,都快被氣完了都。
她也沒立刻說話,直接起身去洗漱,聲音也沒多大,林靈他們還在睡,也不知道這些人什麼德行,好好的房間不睡,全都擠她這裡來了,地板上躺到好幾個,沙發上還兩個,七零八落的到處找地方睡。
扁梔看了這些人一眼,腳步聲很輕,直接去了陽臺。
顧言撐著手,緩緩的跟了出去。
扁梔沒立馬開口,在陽臺上坐下了。
顧言一開始沉默著後來繃不住了,叫了聲:“老大,”聲音支離破碎,像口破羅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