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要觸碰上時,又緩緩收回來。
那一晚,他做了許多事,去陽臺澆了花,拖了地,收拾了冰箱裡的東西,在滿滿當當的買了東西填上,最後實在無事可做,呆坐在沙發上,視線重新落回手機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他眨了眨眼睛,終究還是不敵慾望。
他想跟周恩幼說一句生日快樂。
怕自己會打擾,可是還是想說。
電話的嘟嘟聲在室內響起,下一秒被接通。
“喂。”開口的時候,秦儲禮心裡忐忑不已,其實明明不過是一個電話。
“喂,”這一次,是林靈接的,跟顧言或者別的什麼人不同,林靈的性子冷,語調也平,雖然背影音調裡是起鬨玩鬧的聲音,“找恩幼麼?”
秦儲禮:“嗯。”
林靈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跟對面的人問了一句,“寧測,恩幼呢?”
“在裡頭切蛋糕呢,林姨你不進去麼?”
林靈:“這孩子手機到處丟,我害喜,聞不了蛋糕的味道。”
林靈說完,回頭過來對秦儲禮說:“你有急事麼?沒有的話,我讓恩幼回頭給你回電話。”
秦儲禮垂著眼,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禮貌道:“沒急事,就是想跟她說生日快樂。”
林靈:“好,我替她謝謝你,那先這樣?”
電話被結束通話。
秦儲禮低著頭,心裡的最後一絲盼望被打破。
那一句準備了一整天的的生日快樂,終究是沒了親口對那人說出口的機會。
而且。
寧測來了。
那個喊周恩幼心肝的男孩。
他去了周家,被邀請去了周恩幼的生日,還親暱的喊林靈林姨,他似乎對周恩幼的一切都熟悉又瞭解,對待周恩幼的一切都大方且自然。
這幾日,他太高興了。
高興的時候人總會忘記許多事,周恩幼說她是記仇的,小心眼的,所以,這幾日的好,只不過是她好家教下不願意跟人冷臉的涵養,並不是真的原諒他一年前的不辭而別。
若這一年,他沒走。
她會邀請他去參加生日宴的吧,會希望他也加入她的熱鬧中,去親眼見證她的帝國。
秦儲禮垂著眼,心裡無以復加的難過起來。
他後悔當初的離開了。
他確實太武斷了,他低估了周恩幼也能力,也看輕了她,更看輕了自己。
結果……
就是把一切搞得面目全非。
賴著住進院子裡來,周恩幼就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她心軟,所以忍著不樂意,讓他耍賴住進來。
心裡會不會其實煩他這樣。
她會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的人麼?
深夜一個人的院子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再過半小時周恩幼這一年的生日就過去了,所有複雜跟難言的情緒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想法便越發極端。
秦儲禮低著頭,雜七雜八的想著,那個叫寧測的,什麼時候回來的,生日宴上會送周恩幼什麼禮物,她會收麼?他們會坐在一起聊天,會說些什麼?
想法越發的令人焦躁。
秦儲禮決定不能讓自己這麼下去了,他去了廚房,把冰箱裡的蛋糕拿出來放到了客廳的桌子上。
插上了蠟燭,關了燈,點燃蠟燭後,他看著室內閃耀的燭火心裡想的全是周恩幼。
他俯身要吹滅蠟燭時。
門“卡”的一身響了一下。
秦儲禮愣住,他轉過頭,呆呆的看著拎著東西從門口進來的周恩幼。
周恩幼顯然也愣住了。
從院子外頭看,裡頭並無燈光,她還以為秦儲禮已經睡了,進門的動作輕緩不少。
可門一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精美的蛋糕,蛋糕上的燭火閃耀星星點點的光,還有某隻小狗眼底還來不收起的委屈跟微微發紅的眼眶。
“你……”周恩幼又看了眼小狗的眼睛,垂了一下眸,沒打算點破,只在秦儲禮越發侷促的動作跟申請中,指了指桌面上的蛋糕,“給我準備的麼?”
秦儲禮確實侷促。
他不知道此刻應該先叫周恩幼過來吹蠟燭,許個願,還是應該侷促自己此刻並不得當的行為。
“嗯。”最後掙扎一番,只剩下這一個單薄的“嗯”淺淺的說出口。
周恩幼點頭,拎著東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