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說到底,他心裡忌諱的,始終還是那份神秘的遺詔。
和父皇不同,他一早就知道韓咎與此事無關,這也更令他不安。
他慢慢拿起那個象牙小筒,轉動著仔細端詳,突然他的動作停住了,轉過了身。室內依舊別無他人,但是一股強烈的不安卻在心底滋生蔓延,他明明感覺到兩道冰冷的視線,卻看不見人影。
“是誰?”他一面低聲申斥,一面取下牆上的寶劍,四下環顧。
“陛下見到那份禮物,還猜不出來嗎?”隨著冰冷的話音,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衣,面目平凡呆板,顯然是易容過的。一雙眼睛裡的神情,比他平凡的面目還要平淡,兩口深潭一般,不見一絲波瀾。但那兩道視線,卻冷如刀刃。
這樣凌人的氣勢,這樣冰冷的殺意,寒訣恍然大悟。
“原來是她派你來的。”一想到那個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女子,寒訣心裡又是苦澀,又是惱火。沒等這些情緒在心頭進一步糾纏,他猛然反應過來,“是她換了遺詔?!”
沒錯,顏兒剛剛進宮時就被綠華女史選進連城宮,對那兒很是熟悉。如果真是她想要換取遺詔,那她一定能設法做到。
寒訣霎那間驚怒不定,方才那股無奈的苦澀感更是強烈,心中不由自嘲般的冷笑:她當然能設法做到,從他認識她開始,她倒是有什麼事情沒能設法做到呢?
恐怕就只有賜婚一事了。
所以她才這麼恨他麼?所以才毫不留念的想要離開,甚至不惜決裂?
“她竟敢私換遺詔?”寒訣喃喃自語,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象牙小筒,直到看見來人的臉上浮現一絲冷笑才回過神來。
“陛下說錯了一樣,遺詔的確是被人換了,只不過要換遺詔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私換遺詔,闖宮犯禁,閣下不知這些都是死罪麼?”寒訣語氣陡然凌厲起來。
他不禁打量起眼前的黑衣人,不錯,看他的氣勢和身手,絕不是甘心做人手下的角色,而他竟敢犯下這些條條都足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