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裡。喜鵲的女兒紅梅眼看到了上學的年齡,傻奴的弟弟多財已小學畢業上了初中,喜鵲的弟弟收祥也到了上學的年齡。儘管傻奴種上很多玉米、土豆、小麥,但這些東西賣的錢很難維繫一家人的生活。

傻奴每年夏末時,和村裡其他人結夥去陝北住在窯洞裡為當地人割麥子。他們拿上乾糧,準備兩雙布鞋,一雙穿著一雙揹著,拿上麻袋和塑膠布就走上十天十夜去陝北了,還要自己拿上鐮刀,去的路上他們能走破一雙鞋,回來的時候又能走破一雙,在陝北割麥子時,他們把去時穿破的鞋再補好才到麥茬很長的地裡勞作,每天割兩三畝小麥。等陝北農民的麥子全部割完了,他們就往回趕,因為他們知道雨後自家的麥子會全部成熟,熟得一碰就會掉在地裡,如果不馬上收割的話,只要一場冰雹,一切都沒有了。傻奴看著眼前那一望無際的雨幕,手裡攥著自己在陝北省吃儉用掙得的幾塊錢,恨不得馬上回到自家的地裡去。

每年此時,傻奴就在地裡不顧身體地一股氣割完自家的所有麥子,他經常睡到割好的麥子上一宿第二天就接著開始收割。每次村裡的麥子是傻奴家的最早收完。喜鵲自從金鎖帶回來一次城裡姑娘後就不再幻想,而是塌實地“嫁狗隨狗”,除了給孩子們做好飯,更多地是補償這個自己的男人,雖然他聽不見,可他看得見,心裡跟明鏡似的。傻奴在地裡幹活時,喜鵲就用自己養的雞生的蛋燒好荷包蛋趁熱乎送到地裡去,傻奴端起碗喝完回頭就接著幹活了,傻奴不僅是個聾子,更多的時候他是個啞巴。

貧困而殘廢的日子總算在傻奴和喜鵲的努力下緊緊巴巴地維繫著,三個孩子不同程度地在學校裡上學。在外面混日子的喜鵲他爹卻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裡。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是看到傻奴就拿起自己的鍘草地鍘刀衝上去想劈了他,最後在人群的阻攔下他才看在傻奴養活了喜鵲和她弟弟收祥以及紅梅的面上,不再鬧事。

喜鵲的老爹在外地生活多年,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東西,拿上傻奴和喜鵲辛苦掙來的錢去買酒喝,常常喝得不省人世躺到野地裡睡覺,經常偷了人家的蓄糧去和村裡的寡婦們野和生活。村裡的人們已經換了一輩,喜鵲和金鎖的事好似被人們遺忘在老去的故事裡了,他們又對這兩口子的艱辛投來零零碎碎的同情。

村裡每年在外地打工的幾個小包工頭看到傻奴家裡實在可憐,傻奴出門也掙不了多少錢,就在過完春節時帶著傻奴去沿海城市的工地上搬磚頭運水泥的活。他們沒有錢買火車票,就先去火車站住上幾天,看有合適去南方城市的運貨車就在火車開出站的時候爬上去,當然是運煤的車更好,運煤的車好爬,爬上去後可以在裡面睡幾天幾夜然後等火車停下來時再偷偷爬出去。村裡的年輕人都是這樣每年爬火車出來再爬火車回去,也有好多年輕人出來就再也沒有回去了,被火車軋死了。第一次來到南方城市的傻奴很認真地掙錢,第一年他掙了點錢就在春節前和其他村裡的人一同回去了,第二年出來時他們被鐵路公安抓住了。公安們把他們拷起來用皮鞭抽,問傻奴他們為什麼不買票?知不知道這樣不安全會死人,傻奴就一聲不吭,他們就讓他拿著自己裝著滿滿的炒熟了的面的撿來的大口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傻奴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因為那些炒熟的面裡有自己的五元錢埋在杯底。他們繼續抽打傻奴讓他說話,他還是一聲不吭,直到村裡的人看傻奴被打得可憐,咬著牙大喊了一聲,他是個聾子。公安們這才不打了,他們還是出了門爬上了火車,只是有幾個人嚇得尿了褲子,還丟了鞋。

後來,傻奴跟著別人往家寄了一次錢,就再也不回家了,他把掙的錢都寄回家;他不敢回家了,他怕公安又要打他。傻奴還不知道自己的錢可以用來買火車票,他從來沒有買過火車票

傻奴就是這樣十年沒有回家;他把所有的錢都寄回了家,每次去寄錢;他都要看著別人替自己寫上喜鵲的名字才放心離去。

社會主義建設日新月異,傻奴一天天看著一座座大樓平地而起,他離開已經十年了。傻奴因為耳聾在工地上沒有聽到塔機的警鈴離開原地,而被塔機撞斷了一隻胳膊還弄瞎了左眼。他從醫院出來後,包工頭看他如此境況,給了他一萬元還給他買了回家的火車票,送他到車上。這是傻奴這輩子第一次坐火車,還是正大光明的走上火車,他沒有再懼怕那些穿制服的工作人員。 。 想看書來

傻奴 <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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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依舊吹過原野,田間的菜花開得繁盛,如同傻奴十年前離開的時候。傻奴離村的那年,麥子長得如人一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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