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安幼塵一間套頭衛衣,帶了墨鏡出現在紅磨坊咖啡廳。
還未進門就看到了落地窗裡那抹熟悉的身影,讓安幼塵腳步一頓,默默盯著他看了許久,知道他感覺到她的視線,衝她微微一笑,安幼塵才走進了咖啡廳。
跟路過的服務員點了杯咖啡後,安幼塵徑直走向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景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景容雙目帶笑,舉手投足間都是比林向遠更為儒雅的氣質,他的笑很淺卻很隨和。
這四年多不見,鮮少關注娛樂圈八卦新聞的安幼塵再見到景容,只覺得他已不似當年那般青澀少年,已經是一位名沉穩內斂的男人。
安幼塵彎了彎雙眸,淺淺一笑,“好久不見!”
當時決意離開時,安幼塵就並無想過二人還會有見面的機會,沒想到再見仍是那種久違的知心感覺。
景容卻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笑,“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他終於還是問出瞭如此蠢笨的問題,當年安倫國際破產,安氏夫婦意外身亡,給她造成的打擊定然不小。
但是她卻在跟崔浩分手後杳無音訊,彷彿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他一直擔心著她的處境,他以為在她撐不下去的時候會想起他這個朋友,卻一直沒有等到。
他透過各種方法尋找她,甚至還報了警都一無所獲。
原本南陶小館的黑鑽卡做了有十張,剩餘八張還沒送出去安幼塵就消失了,景容卻固執地將剩下的八張黑卡全部銷燬,以便留下一絲可以找到安幼塵線索。
四年後,當他的店面經理打來電話說,有人使用黑鑽卡時,他險些將手機掉在了地上。
等了這麼多年,她終於出現了。
透過會員留名這樣俗套的方法,拿到了她的聯絡方式,估計安幼塵也沒有想到這家餐廳還未易主吧。
他一直想問一問她,四年前為什麼一聲不響地失蹤,安家出了那麼大的變故為什麼不來找他,是不是早已不將他當做朋友?
千言萬語,到頭來這剩那一句,近來可好。
“我很好。現在有個穩定的工作,租了間不錯的房子,雖然比上不足但比下還是有餘的,生活簡單也愜意。你呢?”安幼塵微笑著打量著他。
一頭烏黑的短髮乾淨利落,清秀儒雅的面容卻比當年多了一絲張揚,一身白色運動休閒裝跟她今天的裝扮倒是很搭配,兩個人的喜好向來雷同。
“自從你不辭而別以後,我便跟家裡鬧翻了。隻身一人去了國外,在倫敦街頭賣過藝,去餐廳裡給人洗過盤子,後來給影樓做模特,機緣巧合下做了藝人。”景容神色怡然,說得很輕鬆,放佛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安幼塵聞言心裡微驚,雖然他說得輕鬆,但安幼塵卻能深深體會到他當初的困難和艱辛。
自己在國內有白雨薇的幫忙尚且疲於奔命,一天不工作就連下鍋的米都沒有,更何況景容隻身一人在國外。
異國他鄉,那種孤獨感和無助感,讓安幼塵不經心疼起來。
這個男人表面看起來平易近人,脾氣更是好得可以,但倔強起來卻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沒有想到這些年你也經歷了這麼多事。這次怎麼突然回來,不是說還有兩個月才回國嗎?”安幼塵眨眨眼睛,隱下眼底淚意,輕問出聲卻發現喉嚨哽澀得生疼。
“昨天在微博上看到了你的事情,一時放心不下就連夜趕了回來。”景容也不隱瞞,看向安幼塵是雙眸有些熾熱。
安幼塵微微一愣,猛地抬眸便看見裡景容雙眸裡的熱烈,一時心緒起伏間不知說什麼好。
硬生生地將視線錯開,看向窗外,語氣間有些飄忽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大老遠的跑這一趟。”
“難道我回來,你不喜歡嗎?見到我,你不高興,還是你早已不將我當知己當朋友?”景容顯然沒有料到安幼塵會是這樣一副反應。
他的聲音不大卻顯得有些急促,顯然是在他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來的情緒,捏著咖啡勺的手指瞬間捏緊。
安幼塵知道自己的冷漠可能會對景容造成傷害,但敏感如她怎麼能感覺不到剛才景容眼睛裡的東西是什麼。
她沒辦法回應他的感情,所以只能塑起冰牆將人隔開。
聰明如她,在感情上卻是愛憎分明,簡單而直白,不喜歡那種模糊不清的感情。
“認識你到現在,我一直都將你當成志同道合的朋友,你......不要多心。”安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