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怡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你剛打我?”陳欣怡的聲音帶著怒火,抑制不住地顫抖,白皙的臉頰上五根手指印十分明顯。
安幼塵甩了甩手,十分不屑道,“打都打了,還問我敢不敢,這不是廢話嗎?我們走!”
“你給我站住!”陳欣怡捂著連,指著安幼塵的背影大吼,“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這一巴掌是讓你長點記性,別什麼話都能亂說!”安幼塵並未理會陳欣怡的叫囂,拖著行李箱揚長而去。
許小曼早在剛才就跑叫保姆車了,安幼塵則拉著行李箱站在路邊等候。
這裡距離下一個鎮子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眼下天色已黑,再不趕快只怕又會折騰到很晚。
十多分鐘後,許小曼灰溜溜地走了回來。
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小嘴撅得高高的,眼裡近乎包著淚水。
“幼塵姐,對不起。最後一輛保姆車已經滿員了,說什麼都不肯來載我們,讓自己想辦法......”許小曼還沒畢業,遇到這種情況也是十分的無奈又緊張,著急地幾乎要哭出來。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並不是怕被安幼塵責罵,而是自責自己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現在安幼塵被陳欣怡趕出了酒店,為了拍攝的進度,連導演都不好說什麼,如果趕不到鄰鎮的賓館,她和安幼塵就要露宿街頭了。
所以,回來之時,許小曼已經做好了被安幼塵責罵的準備。
“不就是沒約上車嗎,有什麼好哭的。”安幼塵心裡一涼,臉上卻扯開笑容,寬慰著小曼。
“可是,現在酒店也住不了了,又沒車子,我們今晚要露宿街頭嗎?”小曼眨著淚水浸泡的大眼,抽了抽鼻子,內心的自責因為安幼塵安慰越發深了。
提到露宿街頭,安幼塵更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這樣的遭遇,她早已經歷過,並不陌生。
以前,她沒錢而露宿街頭,是拍戲救了自己和錦琰;現在,她經濟寬裕了,卻是因為拍戲要讓她再次露宿街頭?
“如果露宿街頭的話,你怕嗎?”安幼塵無所謂的笑了笑,拖著行李箱便往鄰鎮的方向走。
小曼在原地怔了三秒鐘,才擦著臉上的淚痕追了上去,語氣十分堅定,“只要跟幼塵姐在一起,我怎麼樣都不怕!”
“這樣就對了!”安幼塵向她笑了一笑,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曼,我知道你年紀小還沒經歷過什麼。但是,我想要告訴你,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輕易在那些欺負你的人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
“幼塵姐......”小曼知道安幼塵講的是自己哭鼻子這件事,臉頰一燙,低下頭去。
安幼塵睨了她一眼,繼續向前走。
“你想一想,哭能解決問題嗎?”
小曼認真的思考了幾秒鐘,語氣有些悶悶的,“不能。”
“既然不能,為什麼要給那些欺負你的人看了笑話去呢?”安幼塵微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變得悠長起來,“如果眼淚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的話,你使勁兒的哭,哭得海枯石爛我也不管你,至少結果是完美的。但是眼淚並不能解決問題,所以不如留著力氣來解決眼下的問題!”
經過安幼塵這麼一番開導,許小曼整個人又變得精神抖擻起來,一臉的欣喜,“所以,幼塵姐是想到辦法了嗎?”
“暫時還沒有。”安幼塵搖頭笑了笑。
不知不覺,二人在這鎮子上拖著兩隻大行李箱走了很久,也沒見到一個可以居住的賓館之類的地方。
“幼塵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小曼雖然被安幼塵開導得通透了,畢竟還是個小姑娘,臉上再如何裝心裡也總是毛毛的。
“不知道,我們向鄰鎮走走看,說不定能搭個順風車。”
......
說不定,順風車?
小曼突然覺得安幼塵有些過於樂觀了,機率這麼小的事情,怎麼會讓他們給遇到。
這個地方又不像a市的郊區的鄰鎮,過道往來的車輛多還有可能打到順風車。
這裡連個計程車都沒有,交通工具大多為三輪車和摩的,兩鎮的交通往來主要靠鄉間巴士,也早已收了車。
總不能讓她們兩人一人一輛摩托車跑鄰鎮吧?
就在小曼絕望之際,一輛拖拉機拉著高高一車草垛篤篤篤地開了過來。
安幼塵卻是一臉的興奮,扔下行李箱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