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開啟自己的部落格,裡面的文字在幾個月前戛然而止。沒有故事值得書寫,自從和九月徹底失去聯絡之後,時間彷彿凝滯不前,沒有期許,沒有滿足,他成了一個永遠失去飢餓感的人,流連在滿世界的燈紅酒綠中。
離開之前,他偶然在陌生人的部落格上讀到一篇北歐遊記,文章的寫到,在奧斯陸機場的候機廳,地板上用各種語言重複書寫著同一首易卜生的詩:
或許那裡冬盡春衰,
又一個夏季,光陰又一載。
我只堅信,終有一天你會歸來,
守著我的許諾將你等待。
。 想看書來
《那不勒斯的九月》 第34節
腦後在震動,梅紋從夢中被吵醒,她花了好幾秒才分辨出這是手機來電。確信無疑,接近四十個小時未閤眼已經超過了身體的極限,早晨回到家的時候,她四肢鬆軟得彷彿要融化,衣服還沒來得及脫就倒在了床上。
手機還在振動,她又閉上眼睛,確切地說,是眼皮自己合上的。不想去看,不想開口講話,能感受到睡意如山崩般壓迫而來,也是件幸福的事。片刻的安寧被又一輪的悶響打破,也許電臺有急事,她極不情願地接通電話,卻是望熙的聲音,說人已經在樓下。梅紋掛了線,急忙爬起來,將散落一地的鑰匙、手袋和大衣安放妥當,理了理凌亂的頭髮,衝進廚房,點火、燒水,把茶葉罐從壁櫃裡取出。望熙喜歡喝茶,他說茶葉一定要用滾燙的水來泡,這樣才能充分溶解香味。
開門,是燦爛的鮮花和望熙更加燦爛的笑臉,擁抱、親吻,眼前的這個男人,什麼都沒變,但又似乎藏著某種不同。將花插入花瓶,梅紋順勢倚在低櫃上,而沒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