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來也並不過分,她只好暫時妥協。
“殿下,草民哪敢不尊命令?請殿下能給些時間,讓草民教導侍兒一些簡單禮儀,再帶他來拜會服侍。那侍兒若有不周之處,還請殿下能多多包容海涵。”妤卉先把這句話放出來,讓大家都知道阿黎不懂得宮中禮儀的事實,將來若是鸞鳴故意挑刺,她就能以不知者不怪為由請求原諒,讓阿黎能避免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落在頭上。
鸞鳴沉著臉準了妤卉地請求。
妤卉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自己車上。
阿黎內力精深,適才妤卉與鸞鳴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他見妤卉滿臉憂慮的樣子,自卑道:“主人,下奴蠢笨怕是會讓皇子殿下厭惡,所以主人才不願讓下奴去伺候吧?”
妤卉搖搖頭,壓低聲音憂慮道:“阿黎,有些事情關係重大,你現在暫時想不起來,將來想起來就明白了。我剛才推辭是因為殿下說的那位二皇子與你地確容貌相似,而那位二皇子在出嫁前,常被鸞鳴殿下欺負。宮中皇子們的恩怨我並不太清楚,天曉得鸞鳴殿下會不會繼續遷怒。我怕你無辜受到連累。”
阿黎地心裡湧起一股熱流,自卑消散了一些,感覺到被妤卉寵愛著,他不由自主地微笑道:“主人不必擔心,下奴這一個多月隨公子學了不少禮儀規矩,只是去皇子殿下車上稍坐,想來不會出什麼差錯。若為了容貌的事情被皇子殿下遷怒,也不過捱罵受罰而已,下奴會溫順忍耐,絕不給主人添麻煩的。”
妤卉自然知道以阿黎的性格,就算被鸞鳴欺負到頭上,也一定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她盤算著應該教阿黎一些聰明的對策,不能悶頭吃虧。
她眼珠一轉,囑咐道:“阿黎,鸞鳴殿下年紀還小,在宮中從來是受寵霸道的性情,若是不想與他糾纏,不光溫順還需要一些技巧。我猜一會兒你去了他車上,他會先假裝親近,拉你問些家常。你便說你傷了頭忘記許多事情,左右就用我哥教你對付家主問詢的那套方法應付,想必不會出紕漏。他若與你談論琴棋書畫廚藝刺繡等等,你一概不懂,千萬不要洩露你識字會武功的秘密。如此一來,他覺得你見識淺薄,與你沒有任何共同語言,也就失了興趣。倘若他因此不滿非要打罵你,你便裝成舊傷復發痛苦暈厥,不再理他。你好歹是我的人,在他車上出了事情,他定然不敢再繼續折騰。”
阿黎感激地點點頭。
妤卉還想再叮囑得仔細一些,這時鸞鳴的侍人過來催促,妤卉只好作罷。她心想以阿黎的聰慧,再能運用她提的這些技巧,估計暫時足夠應付鸞鳴的刁難。不過距離京城還需要二十多日的路程,鸞鳴若是從阿黎那裡找不到樂趣,會不會又轉移到其他什麼事情上,這些都讓妤卉又添了許多憂愁顧慮,只盼著肋生雙翼,能早點飛回妤家,徹底擺脫鸞鳴的陰影。
第六卷 紅鸞動 14沒事找事
阿黎被那侍人帶到鸞鳴的車駕前回話。
鸞鳴親眼一見,覺得阿黎與鸞和的相貌果然有七八分相似,尤其那一雙含著淡淡憂傷的鳳目,楚楚可憐又在柔弱中彷彿蘊著某種別樣的倔強,讓鸞鳴無端就想起了當年鸞和的種種神情。鸞和遠嫁已有三年,鸞鳴偶爾想起當年自己對鸞和做過的那些任性的事情,多少也會有些愧疚。
“阿黎,上車來陪本宮說說話吧。”鸞鳴的語氣相對比較溫和。
阿黎道謝,規規矩矩上到車上,在鸞鳴的對面跪好,眼睛盯著地板不敢抬頭。
侍人放下車簾,鸞鳴就忍不住丟擲了一連串問題:“你跟著你家小姐多久了?家中有什麼親戚麼?怎麼與二皇子殿下容貌如此酷似?”
阿黎一五一十答道:“下奴最近傷了頭,許多事情記不得了。聽說下奴是現在的主人三年前買的。下奴是官奴出身,罪沒之時年紀尚小,還不懂事,因此也不知是否還有親戚。十多年過去了,就是還有活著的,也是些身份卑微的可憐男子,不為奴僕便在***之所。下奴不知為何會與二皇子殿下容貌相似,下奴惶恐。”
鸞鳴在宮中大略聽說過,自己未出生的時候鸞和的生父程才人家中獲了重罪,女丁全斬,男眷典賣。他心想,或許阿黎是程家之人,容貌與鸞和相似倒也說得過去。幸好程才人一直被關在冷宮,尋常人不得探望,所以鸞鳴也從來沒有見過程才人。倘若鸞鳴見過程才人年輕時的樣子,就會驚訝地發現阿黎與程才人的相似度比鸞和更甚,那樣難免產生更多懷疑。
鸞鳴雖然平時嬌慣霸道,不過到底是在宮中長大。心思絕對比一般人家的公子複雜陰暗一些。他猜到了阿黎也許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