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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間,手一鬆,黑貓從冰雅的手上滑落。
“子將!”冰雅被人群推著往前擠,貓已消失在人群中,絲毫不見蹤影。“咪咪?子將?咪咪?”冰雅掂著腳尖,向後張望,一聲聲地喚著,一時鬧不清到底該叫“咪咪”,還是叫“子將”。
“砰!砰!”聲音被淹沒在爆竹聲中。緊接著鑼鼓聲,“咚咚鏹”地響起。
“你倒是走不走啊?!誰大過節的帶只貓出來!”邊上的人開始不滿,越發地擁擠。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冰雅只得先隨著人群走。舞龍表演結束後,人群漸漸散開。冰雅繞了回去,尋找黑貓。
“呀!貓!”不遠處一個女子跳了起來,往後縮,一邊揮舞著手裡的錦帕驅趕著腳邊的黑貓,“走開!走開!”
冰雅遁聲走了過去,就見一個女子在躲只黑貓。她繞開身邊的人,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把黑貓抱了起來,“子將!總算找到你了!”
“這是你的貓?”女子站定,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抬頭看向她。
冰雅檢查了下子將,又抱入懷中,笑道,“是啊!嚇到你了,真抱歉!”猛一抬頭,就見那女子戴著個泥制的、染了色的面具。
“沒事。”那女子說完,轉身就走。
女子一走,冰雅就低頭,眯起眼,笑道,“原來是想看美女!害我好找!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喵嗚——!”黑貓眨著碧綠色的眼睛盯著她。
冰雅抱著它,“回宮吧!”方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不對!難不成我要抱著你回宮?!”
黑貓白了她一眼,“閉眼!”
子將把冰雅送回了降雪軒。方一回到屋子,門口就有了叩門聲。
“誰?”
“格格!不好了!荼靡病著了!”香墨在門外喚道。
冰雅著了件白色的裡衣,赤著足,三步並作兩步,把門一開,“怎麼回事?”
“這白天還好好的,睡了會兒午覺,一直沒醒過。格格也在睡,也就沒人去喚醒她。方才路過她門口,聽見她一個在那兒說胡話,又是哭,又是嚷的。我就想進去喚她的名兒,結果怎麼喚也喚不醒。也不知到底怎麼了!一拭額頭,滾燙著!”香墨著急地說著。
“那你快去宣太醫!我先過去瞧瞧。”冰雅一邊說,一邊往外間走。
“格格!鞋!”
冰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翹了翹腳趾。一拍腦袋,趕忙小跑到床邊,把鞋子一套,即刻往荼靡的下榻處尋了去。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中秋(三)
中秋之夜,黃遠正當值,同班的醫師已歇下,他一個人在太醫院的大堂內秉燭夜讀。原以為這一夜又將與書為伴。卻不想,書才翻了幾頁,就被招到後宮為陳主子診脈。方一回到太醫院,屁股還沒能坐熱,就被香墨請到絳雪軒,為荼靡診病。
索性看下來,並不大礙。荼靡只是感了風寒,加之內心鬱結,才會昏迷過去。黃遠將開好的方子,交給了同行的合藥醫生。兩人領了賞一同退了出來。
“黃大人!黃大人請留步!”冰雅追了出去,在絳雪軒的門口處攔下黃大人。“黃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黃遠看了她一眼,頷首。見冰雅轉身往屋裡走,他轉頭對邊上的人說道,“你且在此處等我下。”
黃遠隨冰雅進了降雪軒的外間。
“黃大人,請坐!”冰雅攤了攤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黃遠就著那位子坐下後,問道,“格格可還有什麼吩咐?”
“黃大人!……黃大人信中所提到的種痘術,如果真種過,是否就不會再感染痘疹了?”冰雅微蹙著眉問道。
“這……按照前人的種痘經驗,確實如此。”
“黃大人,如果把現在從人身上提取種苗的方式,改成從牛身上提取是否會更好?”未等黃遠開口,她又繼續道,“就我所知,海外曾有一個地方,是以種牛痘來預防天花的,並非是像我們所用的人痘。他們舉國上下,都種牛痘,卻並未聽說有人再感染過天花。也許人痘做不到的,牛痘可以做到。”
黃遠深深鎖緊了眉頭。
冰雅見他一言不發,又開口勸到,“黃大人,……”
“格格可曾知道,當年皇上頒佈種痘令時,受到多大的阻礙?且不說朝中上下,多是反對聲。即使種痘令頒佈後,民間也有許多年老之人俱以為怪,很多人甚至因為不願意種痘而跟官府起了衝突。此事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