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放眼望去是那開闊的、一望無際的綠。木蘭的天空下,那綠油油的草坪上,賓士著兩匹駿馬。一匹烏黑的馬兒在前面奔跑著,另一匹火紅的馬兒在後面追著,跑馬溜溜的山谷裡盪漾著銀玲般清脆地笑聲。胤禩英姿颯爽地馳著馬兒在前跑,冰雅揮舞著鞭子在後面追著,好幾鞭都揮到了胤禩的馬背上。
不久,胤禩收緊了韁繩,躍下馬。冰雅也跟著下了馬,兩人肩並肩地漫步在草原上。胤禩看向遠方的落日,突然問到,“你知道姑娘追是怎麼來的嗎?”
“不就是祖上傳下來的嗎?”冰雅歪著腦袋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個。
胤禩笑笑,“傳說很久以前在這片草原上,有一個獵人和天鵝仙子結成夫妻,在成親的那天,他們騎著的兩匹雪白的駿馬,好似白天鵝一樣飛翔起來,互相追逐。”
“你不會想說,那兩匹駿馬就是現在的哈薩克人吧?”冰雅覺得有些驚奇。
胤禩笑而不語,微圓的臉頰上,掛著兩個深深的酒窩。
“說呀!”這算什麼呀,吊人胃口呀?冰雅半焦急半撒嬌道。
“那以後,哈薩克人就用逐馬的方式來尋找真愛。”一手牽著馬,一手握住冰雅的柔夷,一路迎著落日向西行去。
斜陽西照時分,他們正一路走著,胤禩面向太陽、微皺著眉、問到,“你明天真的要教舒淑學騎馬?”
“當然啦!”冰雅昂起頭,驕傲之情滿溢。
胤禩滿目擔憂,言語中卻夾雜著些許調笑,“你別人沒教會,倒把人給摔了。”
“我的騎術有那麼糟嗎?”冰雅抬起一隻小拳頭作勢要打,嘟著嘴嗔道。
胤禩抓過她另一手說道,“沒”。
冰雅看著胤禩的眼睛,看見那裡面有著自己的影子,卻似乎又從裡面看見了胤禩的影子。兩人就這樣望著有些出神,片刻後,冰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呆呆地望向自己的腳尖。胤禩把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閉著眼呢喃了句,“就是常常毛毛糟糟的,讓人不放心呀。”
冰雅感到有熱氣呼到她的臉上,臉頰飛速染上兩片紅霞,映襯著遠處的落日,“禩?”
“恩?”胤禩依舊閉著眼睛,低沉地回應了一聲。
“你明天別過來好嗎?”冰雅依舊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為什麼?”胤禩突然睜開雙眼,不解地看著她。
“我怕你過來我會……反正你就別過來嘛!你不過來的話,我明天一定教會她!”冰雅一時語無倫次起來,不知該怎麼說好,反正她就是想明天一天裡把舒淑給教會了。她就是要讓人知道她不僅騎術好,還能把人教好。她可不是他們眼中只懂“囂張跋扈”的主子,也不是那隻仗著瑪法的身份和皇上的寵愛就在宮裡騙吃騙喝的丫頭片子。
遠遠的,夕陽把那兩個人兒和兩匹馬的身影拉得老長。馬兒饒在人兒的身邊,時而吃著草,時而昂起頭、滿意地嘶鳴一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三十章 塞外(四)
夜漸漸沉了下來。
“郭繼功,你看札穆這個人如何?”包子樣的帳子內,康熙爺坐在案前,抬起頭看向一直在邊上侯著的郭公公。
郭公公正愁著不知該怎麼跟皇上提札穆,皇上在這個時候問起,莫非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垂下頭,不敢支聲。
皇上看他猶豫不決、躊躇不定,便放下御筆說道:“有什麼話,旦說無妨。”
“札穆不愧是哈薩克的貝子,單是看他能徒手從虎口把七格格救下,就知道他實為勇猛、武藝過人。還真讓奴才想到那戲裡的武松呢!”郭公公如實地誇起了札穆。
“哈哈!”康熙滿意地笑了起來,“這札穆確實膽色過人。朕看朕的宜爾哈和他也挺配的,只是不知宜爾哈的意思如何。”
“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郭公公頓了頓,見皇上點頭,就直往下說開了去。“皇上若是有意要招札穆為額駙,不如先讓他往軍中鍛鍊個幾年。一來有了軍功,也好封賞;二來把七格格指給他之前,也好仔細觀察下是否信得過。像札穆這樣的勇士、定能為皇上立下赫赫戰功。”
“郭繼功你現在的心思倒是越來越縝密了。現在噶爾丹正蠢蠢欲動,沒準又要打仗了。札穆若是能立下戰馬功勞,朕把宜爾哈指給他也好有個妥帖的名目。”康熙深深點頭,心思飄向遠處。
另一處的帳子裡,單兒疑惑地看著自家的格格,“格格,你明天真要和冰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