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要在揚州接受考察和考試,然後到了蘇州再放進吳縣榜單就是。”
房提學怒道:“你有完沒完?”
林大官人反問道:“不然為何給你五百兩銀子?大宗師真以為,銀子就這麼好賺?
異地考試的事情,特殊情況下又不是沒有先例,又能讓你多大為難?
如果提學官連這點壓力都頂不住,還談何為國取才?本來由申季子出面的話,根本不需要這五百兩。”
房提學敷衍道:“讓本官再想想!”
林大官人冷笑著說:“我非常希望,大宗師您到時候能平平安安、穩穩當當的離開蘇州城。
不要像前任巡撫、前任知府他們那樣,被蘇州百姓所厭棄,導致倉皇離任。
除非大宗師永遠不要巡行到蘇州,那樣最安全了。”
誰踏馬的是蘇州百姓?蘇州百姓又踏馬的是誰?房提學深吸了幾口氣,喝道:“本官都知道了!你滾吧!”
上有首輔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下有蘇州百姓的民意壓力,中間又有失去所有贓款的風險,房提學不覺得自己能硬扛下來並全身而退。
林大官人轉身就準備離開,心裡暗想,房寰雖然是個爛人,但爛人也有爛人的好處,就是沒有原則和底線。
換成個不那麼爛的提學官,稍微有點風骨的,真未必肯全答應,即便是為了尊嚴也不可能如此屈服。
此時在察院大門外,去府衙報官計程車子也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另外還有府衙所屬的巡捕官,領著數十名民壯一起趕到大門外。
顯然隔壁府衙對察院這事還是非常重視的,短時間能調集數十名民壯過來圍堵,已經是很快速的反應了。
那士子對蹲守的陸君弼問道:“強人可曾走了?”
陸君弼心如死灰的答道:“仍在裡面。”
於是民壯便上去拍門,並大聲詢問裡面情況。
巡捕官正考慮是否強攻時,忽然大門從裡面開啟了。
然後便見提學官房大人站在大門裡,風輕雲淡的對著外面說:“無事發生,散了吧!”
那去報官計程車子上前一步,叫道:“大宗師!晚生明明看到”
房寰大喝道:“你看錯了!一切都是誤會,現在已經解開,並沒有什麼事!”
說實話,承認被劫持更丟臉,還不如說無事發生,能保全幾分體面。
府衙巡捕官也上前走了幾步,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人在左右威脅提學官。
然後又詢問道:“當真沒有人驚擾到了大宗師?”
房提學彷彿自嘲的笑了幾聲,答道:“說起來也是可笑,本官本以為,是有人要賄賂本官。
一時間差點避之不及,為了清白之身慌亂躲開,差點翻牆而走,誰知道都是誤會,所以並沒什麼事。”
巡捕官:“”
對這個理由無話可說!讀書人實在太會編了,不能不服氣!
作為老公門,巡捕官自然知道,水太深的事情不是自己所能管的。
既然當事人都說沒事那就真是沒事,自己還省得擔責了,不趕緊撤退更待何時?
眼見外面秩序已經恢復,房提學轉身又進了察院,不再出現了。
然後林大官人施施然從察院大門裡走了出來,並同情的對著門外計程車子們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他估計,這些目睹到房提學翻牆的可憐士子,是怕都要在考試中被打成六等了。
不要低估房提學的暴虐,更何況是被自己壓迫的房提學,更需要情緒發洩。
眾士子呆若木雞的看著這一幕幕人來人往,他們從未發現過,這個世界竟是如此魔幻。
我是誰?我在哪?我到底看到了什麼?
不但三觀盡毀,而且人生所有認知都被顛覆了。
陸君弼渾渾噩噩的又來到汪家,因為汪員外說過,等到大宗師來了,就能看出王朋友的成色了。
但陸君弼發現自己還是什麼也看不出來,他所能做的,就是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汪員外。
最後陸秀才只能總結說:“我看這位王朋友,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汪員外卻道:“至少能說明,此人肯定不是一個騙子了。”
陸君弼:“”
老員外你想什麼呢?這已經不是騙子不騙子的問題了!
陸秀才又斟酌著意思說:“前兩日接觸時雖然隱約有所覺察,但還不明顯,今日再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