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來的尹姬。
林坐館正在吩咐手下,一會兒出去怎麼做事時,有個衙役站在了茶舍門口。
然後就聽到衙役叫道:“安樂堂分堂的人在嗎?縣尊諭示各堂口,近日名流彙集蘇州城,各堂口嚴禁在城區聚眾群毆!”
城區指的是城牆以內地面,以及城牆外面的上塘、南濠、山塘三條臨近城牆的商業區。
四大金剛嘀咕說:“縣衙管得忒寬了,底層堂口打鬥也礙不到老爺們的文壇盛會啊,限制堂口作甚?”
林坐館卻別有感慨說:“這道諭令簡直太經典了,歷久而彌香可瀰漫數百年啊,同樣讓我非常有感覺。”
衙役走了後,又來了個跑腿的差役,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找到了林坐館,然後就走了進來。
林泰來很意外的問道:“這不是滸墅關的丁差役麼?怎得有閒心來尋我?先喝茶!”
丁差役答道:“我們的王老爺命我過來傳話,讓你給他送一首詩過去。”
“什麼題材?署誰的名?”林泰來聽到業務上門,就又問了兩個很關鍵的問題。
如果署王之都的名,就隨便對付一下;如果署自己的名,就稍微認真點。
但以王之都上次表現出的底線看,應該不會隨便拿別人的詩文來冒名。
丁差役答話說:“打倭寇的那位戚將軍戚少保你肯定知道吧,最近告老還鄉了。
戚少保和王老爺都是山東人,王老爺便想送這位同鄉英雄一首詩。
只要詩詞好就行,署你的名!”
林泰來登時就來了興趣,這可是打遍南北,名震天下的戚繼光啊。
當世第一名將,名聲大到婦孺皆知,幾百年後歷史課本上碩果僅存的幾個民族英雄之一!
不過這位名將和原首輔張居正走得太近,在張居正去世後這三年,一直受到極端反張居正原教旨勢力的攻訐。
這又導致當今萬曆皇帝對戚繼光猜疑甚重,先是橫跨八千里把戚繼光從塞北調到了廣東當總兵官。
然後又以“年老多病”為理由,把戚繼光解職了,讓戚繼光人生最後這幾年,精神上非常失意和鬱悶。
但有一說一,戚繼光即便被調職和解職,也只是涉及到具體職務。
他左都督、少保這些虛銜官位還都在,仍然享受一品武臣待遇,幾個兒子都恩蔭了錦衣衛指揮之類的官爵。
所以關於那些戚繼光晚年窮到看不起病,貧困而死的說法,估計都是他的文人朋友想趁機黑一把萬曆皇帝
給戚繼光寫詩,林泰來並不想圖什麼,也圖不到多大利益,畢竟這是一個已經被皇帝猜疑和排斥的名將。
但出於對民族英雄的尊重,林教授還是認真想出了一首。
“拿紙筆來!”林教授對著茶舍掌櫃喊道。
掌櫃不情不願的拿了一套文具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提醒說:“最近四方文人匯聚蘇州城,南濠街的筆墨紙的價格都上漲了。”
聽到費用問題,林坐館忽然也產生了點緊迫感。
自己分堂到現在,還是靠自己騙來的三百兩風投支撐,只見出不見進,再這樣下去真不行,以後拿什麼去買秀才。
其後林教授一邊想著,一邊寫著:
“勞勞車馬未離鞍,臨事方知一去難。
二百年來傷國步,八千里外弔民殘。
秋風寶劍孤臣淚,落日旌旗大將壇。
海外塵氛猶未息,諸君莫作等閒看。”
這首詩質量如何且不提,但這個氣氛和感覺太到位了,稍加修改就完美契合晚年版的戚少保。
林教授一氣呵成寫完,吹乾了墨跡,然後對丁差役說:“拿走吧!”
送走了丁差役,林坐館帶著手下,正要出門做事,卻又看到有人戴著面具走進了茶舍。
從極其行為藝術的服飾風格來看,此人肯定是張幼於老先生。
對此林教授十分詫異,問道:“老先生又來作甚?難道對我還不放心?
我林泰來行走江湖,講究一諾千金!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去辦!”
張幼於答話說:“我自然相信你,一諾千金這個典故就出自史記一句話——得黃金百斤,不如的季布一諾。
在我看來,你林教授與季布同為豪俠人物,又同樣重諾,簡直就是今之季布也!
我張幼於作為蘇州第一名士,就送你一個號,今布!”
在大文娛圈,很多人的號都是這種風格,比如趙彩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