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來罵道:“真是不長眼的東西!當初那個垃圾人楊鎮要搞太湖東岸大聯盟時,他們五家可都是很積極的參與,如今竟敢怠慢我們安樂堂!”
阮慶有點憂慮的答道:“整個太湖沿岸地區,都是洞庭商幫的根據地。
所以太湖東岸堂口背後多多少少都受洞庭商幫的影響,十分難纏。”
阮慶這話倒也不是誇大其詞,當時有句話叫“鑽天洞庭遍地徽”。
“徽”就是大名鼎鼎的徽商,而“鑽天洞庭”指的就是洞庭商幫,由此可見洞庭商幫的實力。
再強調一句,這裡的“洞庭”指的是太湖裡的東、西洞庭山,不是洞庭湖。
林泰來冷哼道:“做事焉能畏難畏強,有機會碰一碰再說。至於那三個拒絕會盟的堂口,我自有計較!”
說完事情,這次會見就結束了。
宋全送林泰來出去,私下裡問道:“你如今產業眾多,連白道稅關都被你搞到手了,何必還把著堂口不放?”
這是很多人都理解不了的,不明白林泰來還把持堂口乾什麼。
都知道堂口從田地收稅本身並不怎麼賺錢,大頭都是被官府拿走的。
從盈利角度來說,一個幫官府收田稅的社團,遠不如河道稅關,或者是魚市“副業”。
更別說林泰來現在還有了武生員這樣的身份,洗白切割才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對宋叔,林泰來可以很坦白的說:“錢很重要,但也不能只看錢;只賺錢是沒意義的,必須還要有勢。
這些堂口雖然不怎麼賺錢,但卻是官府徵收錢糧不可或缺的助力,又深入鄉村底層,這就是其他產業所不具備的真正勢力!
若能善加利用這個勢力,便可以反過來要挾官府和官員,所以為什麼要放棄這些堂口?”
宋全不禁愕然道:“你要挾官府又有何用?你又能圖什麼?”
林泰來大笑道:“天下財賦半出東南,東南財賦半出蘇州,所以牽一髮而動全身。
蘇州財賦之於朝廷就宛如蛇之七寸,如果能掐住這七寸,或許就有機會影響朝廷政策走向。
但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說太多你也不理解,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全:“”
左右朝廷政策?這是你一個武生員該考慮的佈局?
這一刻,宋全感到他可能只是“燕雀”,而林泰來則可能是“鴻鵠”。
人和人之間的格局,真的是有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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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