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安堂所在的胥口鎮地理比較特殊,還是由我們直管吧,不需要什麼加盟堂口代理。
現在我帶上巡檢司弓手去趟胥口鎮,把湖安堂推平了再回來,應該能趕上晚宴。”
陸大龍頭下意識的埋怨說:“四位會盟的堂主還在在這裡,你就中途離開,也太失禮了。”
忽然有一隻手從地面抬起,扒住了陸大龍頭的小腿。
陸大龍頭低頭看去,卻見張堂主語若遊絲的說:“不,不要緊,我不介意。先讓我加盟!歃自己的血為盟!”
其他三個躺著的堂主,還是不吭聲,顯然還是放不下自尊。
加盟不是不可以談,但接受不了躺著加盟!
陸大龍頭便招呼著說:“聽我一句勸,你們背後那位大朝奉都讓你們來參加盟會了,肯定也是想讓你們加盟新吳聯。
如果你們都不肯加入,回頭怎麼糊弄那位席大朝奉?
所以識時務者為俊傑,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加入新吳聯才能夾縫裡生存,求一個安全。”
其實林坐館提到要滅了胥口鎮湖安堂,本心並不是為了殺雞駭猴,做給其它堂口看的。
也不是因為剛才那位彭堂主不給面子,中間甩臉走人,主要還是看上了胥口鎮地理位置的特殊性。
這胥江發源於太湖,在胥門外流入護城河,胥口鎮就位於太湖和胥江連線處,太湖水從胥口鎮這裡注入了胥江。
位於胥口鎮的湖安堂也不同於普通堂口,地盤並不是田畝,而是湖面。
湖安堂主要職責是收太湖船戶的漁稅,以及替官府代辦一些實物徵收,比如翎毛、蘆葦等物品。
鑑於胥口鎮地理位置特殊性,以及湖安堂的獨特屬性,林坐館臨時起意,認為有必要將胥口鎮直接吃下。
兵貴神速,正在緊急調集人手的時候,林泰來站在木瀆鎮鎮口,雙眉緊鎖,思考著什麼。
張家兄弟疑惑的問道:“踏平湖安堂只是小事,為何坐館如此慎重?”
林坐館答道:“湖安堂不足為患。我是在想,怎麼才能給那位席大朝奉栽個贓。”
既然知道有人想算計自己,傻子才跟著對方算計走,當然是先找點理由,把對方陷害了再說。
對付陰謀詭計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企圖耍弄陰謀詭計的人。
此時在胥江對面,有一艘高大的樓船正停靠在岸邊。
樓船無論造價還是維護,都很昂貴,只有真正有錢人才養得起樓船。
在這艘樓船的頂層甲板上,非常奢侈的用藤蔓人工搭建起了遮陽棚。
有幾個人正坐在遮陽棚裡,一邊品嚐冰鎮酸梅湯,一邊觀望著對面木瀆鎮大碼頭上的熱鬧。
其中有兩個人是林大官人認識的,一個是虎丘徐家的贅婿範允臨,另一個是木瀆鎮四大家族之一沈家的主奉沈信。
當中主座上的人約莫四十歲年紀,鬢髮鬍鬚都修理的十分齊整,非常有個性的身穿白袍,乃是這艘樓船的主人席思危,別人尊稱一聲大朝奉。
西山席家有很多分支,此人就是一個分支的主導者,專門負責席家在蘇州城商業版圖和江湖事務。
在整個洞庭商幫裡,席思危大朝奉都是很有分量的角色。
虎丘徐家和木瀆沈家都以商業為主,與洞庭商幫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範允臨和沈信認識席大朝奉並坐在這裡並不奇怪。
看著對岸的的木瀆港分關開關儀式,席朝奉對左右笑道:
“好生熱鬧的場景,如果那林泰來知道了,這一切都是為他人做嫁衣,不知作何感想?”
兩個幫閒陪著鬨笑了幾聲,但範允臨和沈信這兩個與林泰來打過交道的人沒說話。
雖然他們都是被林泰來“壓迫”過的人,對林泰來沒什麼好感,但也覺得席朝奉這話也太裝了。
席朝奉放下手裡的玉杯,站起來走到船舷邊上,繼續眺望著對岸說:
“近十年來,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像我這樣的人,如何才能在蘇州本地紮下百年基業?
你們都知道,在我大明,只有錢是沒用的,富有如沈萬三又能如何?
我們這些經商致富的人,就像是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動盪,沒有穩固的根基。
我們西洞庭山本身就是人多地少,我們席家讀書也不出色,我本人更是已經仕進無望!
別說與官宦世家相比,就是與那些田連阡陌的大族相比,對官府的影響力也小得多。
雖然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