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比較遠,說話不方便。
就對身後協助應酬的禮房李司吏說:“讓林泰來靠近坐。”
那禮房李司吏卻道:“縣尊可能不太瞭解,府衙那邊從府尊到推官,全都不待見林泰來。
蘇州城府縣同城,長洲縣衙就在府衙的直接治理下。
如果縣尊公開主動親近林泰來,只怕會引起府衙那邊的不滿,影響縣尊仕途啊。”
袁知縣便猶豫了起來,他雖然是文學家,但現在同時還是個縣衙正印官。
畢竟人在官場身不由己,雖然袁宏道很討厭這些官場門道,但該遵守的遊戲規則還是要遵守。
如果真讓府衙產生了不滿,以後很多事情都難辦了。
袁知縣剛中進士兩年,沒什麼做官經驗,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種複雜的人際關係。
所以就只能先拖延著,以不變應萬變。
但林泰來本人倒是並不介意席位,今天已經足夠露臉了,不差再說幾句話的。
他只是正糾結著,接風宴上一般都有作詩唱酬的環節,而自己要不要發表作品?
如果還繼續喧賓奪主,會不會過猶不及?
接風宴差不多才進行到了一半時,忽然有人走到大堂門口外面,大喝道:“林泰來!你出來!”
大堂宴席上忽然就變得靜止了,大部分聲音瞬間消失。
眾人都扭頭向大門看去,到底是誰這麼囂張跋扈?
卻又見林泰來從席位上站了起來,驚聲叫道:“申二爺你怎得來了?”
席間眾人恍然大悟,如果是申二爺的話,的確有這個資格囂張!
人的名樹的影,就如同全蘇州城只有一個林泰來一樣,那麼全蘇州城也只有一個申二爺。
雖然申二爺因為種種原因,不喜歡在公開場合亮相,只喜歡在家裡閉門造車,但並不意味著別人就敢忽視這個名號。
申用嘉先是環視一圈後,然後才質問道:“怎麼?區區一個知縣,就比我還重要了?”
林泰來朗聲答道:“在下對人,先敬的是人品和才華,絕非門第也!
與申二爺一樣,袁縣尊當然也值得在下敬重!”
申用嘉冷笑道:“既然遇上了,那便向袁縣尊討杯酒喝!我倒要看看,你又是怎麼個敬重法!”
然後申用嘉大搖大擺的上桌,也坐在了縣學士子這邊,林泰來的邊上。
袁知縣心中細品,能這樣不拘禮法的對話,說明這二人關係肯定非常密切!
換句話說,林泰來與首輔家的公子有關係!
如果剛才自己讓林泰來靠近坐,那麼現在自己和首輔公子也就能很近了。
但是現在距離太遠,自己身為一縣之尊,又不可能主動湊過去!不然風評就是奴顏屈膝了!
想到這裡,袁知縣對身後的李司吏叱道:“豎子安敢算計我!”
如果不是剛才這個卑賤小吏故意進讒言詆譭林泰來,自己何至於沒敢讓林泰來靠近自己?
這些胥吏就是如此奸猾,稍不留神就著了道兒!
李司吏“噗通”的跪在地上,懇切的說:“縣尊明鑑!小人安敢算計縣尊,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罷了!
反倒是那林泰來,分明是串通了申二爺,在演戲給縣尊看,縣尊休要被矇蔽了雙眼!”
袁知縣冷哼道:“就算是給本官演戲,那又如何?
如果你有本事,也大可以請申二爺來串通你演戲!
從現在起,你不用來縣衙了!”
李司吏失魂落魄,這就是步步危機的官場,一句話沒說好就墜入深淵!
這兩天真是抱病硬寫啊,能更新就不錯了,不過明天精神頭就該正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