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處分或者罷官的問題了,至少也是一個流放套餐。
林大官人又補充說:“發生這些事情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由於撫臺伱的不作為啊!
在連鎖民變發生之前,你為了躲麻煩,突然離開蘇州,而且拒不回返!”
周巡撫終於破防了,喝道:“這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林大官人答道:“我是一個蘇州本地人,而且是小有產業的本地人。
鄉親們掀起抗稅風潮,對我的好處當然很多了!
反倒是你這巡撫,應對不當引發廣泛的抗稅風波甚至影響漕糧,以後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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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你這把年紀了,還能否適應雲貴廣西的氣候啊。
而且或許還有子孫三代不得科舉的懲處,這可怎生是好?”
周巡撫陷入沉默了,在這時候,左護法張文突然開口提醒道:
“坐館啊,在京城裡,已經有人說你是巡撫殺手了。
近三年內,在你手裡廢掉的巡撫已經有四個了。”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再加上眼前這個,那就高達五人,有點太多了。
林大官人連忙駁斥道:“不是,沒有,別瞎說!再說能怪我麼?”
張文又說:“雖然那些巡撫都是罪有應得,但坐館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責任嗎?”
林大官人激動的說:“我朝最早是三司分治,後來才設定了巡撫,總攬軍民事務,權力超過任何地方官員!
要怪就怪這些人當上封疆大吏後,伴隨權力的突然擴張,都產生了‘無所不能’的錯覺!
所以一個個無論是什麼型別的巡撫,總想有自己的主意,還不願意聽勸!
所以不是我林泰來總是和巡撫過不去,主要是這些巡撫實在欠收拾!”
周巡撫:“”
當著一位巡撫說這種話,你禮貌嗎?
林大官人一邊說著“巡撫欠收拾”,一邊連自己都相信了。
相比之下,還是也當過巡撫的趙老頭最好用,不愧是自己幾年前就選擇好的培養物件。
右護法張武也不甘寂寞的開口了,大聲的說:“這次坐館回蘇州後,可能表現的太過於和善了!
我看在有的時候,也該適當的殺適當的殺殺那什麼來著?殺一儆百?”
“你們也說夠了!”周巡撫忍無可忍的說。
他只想老老實實的當個混日子官員,為什麼要遭受這些威脅和陰陽怪氣?
老實人又怎麼了?老實人就活該被弓箭指著嗎?
李師爺想了想也實在無計可施,對周巡撫低聲勸道:“東翁,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算是看出來了,林泰來在蘇州府所能排程的資源遠遠超出想象。
要不是換巡撫和重新磨合浪費時間,估計林泰來都懶得跟周巡撫在這折騰。
這是絕對實力上的差距,跑路這種小聰明小伎倆在絕對實力面前,完全沒用。
現在周巡撫有兩條道,要麼做事失敗後背官方黑鍋,罷官回家;要麼跑路後被扣私人黑鍋,流放套餐。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是所有正常人的選擇。
周巡撫長嘆一聲,問道:“你到底想讓本院做什麼?”
剛才幫著旁敲側擊的左右護法張家兄弟也就閉上了嘴,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看著屈服的周巡撫,兩兄弟心裡想道,坐館混官場和混社團真是沒多大區別,對付人的手段本質上都差不多。
此刻林大官人終於進入了正題,張口就是最難的一項任務:“工程資金至少還有二十萬兩缺口,勞煩撫臺費心了。”
周巡撫大怒道:“不要強人所難!本院哪來的二十萬兩?也沒地方去籌集二十萬兩!”
林大官人連忙說:“不要緊張!我自然會給撫臺指條明路,可以去借啊!”
周巡撫冷笑道:“誰能拿得出二十萬兩借給本院?再說本院這張臉面,也不值二十萬兩。”
林大官人答道:“朝廷總能拿得出二十萬兩,撫臺可以向朝廷國庫去借!”
周巡撫:“”
這是什麼異想天開的腦洞?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地方能從國庫借出銀子。
如果空口白牙的就能從國庫借出銀子,那各地早把國庫借光了!
而且就算能借出銀子,又拿什麼還?
林大官人解釋說:“這些銀子都要用在松江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