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辱罵房提學的人,也是天經地義。
於是張鳳翼痛快的說:“明白了!今天回去後,我就將那日在場情況寫個詳細敘述,然後交給你。”
林泰來又道:“另外,現在公認以王老登為蘇州本地文壇領袖,但我覺得從馮夢龍這事來看,德不配位啊。”
“王老登?王稚登?”張鳳翼恍惚了一下,但又覺得“王老登”這個稱呼莫名的順口。
在萬曆十四年中秋夜的林泰來詩集事件後,王稚登圈子和張鳳翼圈子就分裂了。
如今王稚登圈子與林泰來交集不大,主要是也沒什麼利益衝突,處於各玩各的狀況。
不過張鳳翼還是提醒了一下說:“王老登可是從文衡山先生那裡傳承的衣缽啊。”
林泰來輕蔑的問道:“王老登有幾個打手?他背後的文家又有幾個打手?夠不夠一千人?”
張鳳翼擦了擦汗,“咱們還是說迴文壇的事情,老夫並不負責其他方面的業務。”
林泰來冷哼道:“從我的小兄弟馮夢龍的遭遇就能看出,我不在蘇州這段時間裡,很多人已經忘了規矩。
現在我認為,有必要重新立一立規矩了!”
張鳳翼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日均五人的林大官人,但他還是不明白,這次林大官人真正意圖到底是什麼?
講到這裡,林泰來又對高長江說:“你立刻派人去打聽,文家新秀文震孟入的是縣學還是府學?下一次聚講是哪天?”
高長江:“.”
不愧是坐館,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十幾歲未成年,就沒有不敢打的。
林泰來想了想後,還是對張鳳翼透露了訊息:“大約再過兩個月,九月底深秋時候吧,王老盟主會在蘇州舉辦文壇大會。”
張鳳翼對這個訊息十分訝異,王老盟主都隱居兩年不出了,怎麼忽然又有心氣開文壇大會了?
而且更驚奇的是,還專門趁著林泰來在家的時候,跑到蘇州來開文壇大會?這是嫌命長了?
又聽到林大官人繼續說:“文壇大會的主要開銷,全部由我來負擔。”
張鳳翼:“.”
這他想起了一個民間故事,老鼠新娘嫁給貓。林大官人花錢幫王老盟主辦文壇大會,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麼詭異。
隨即林泰來暗示說:“王老盟主或許有退位之意,我希望到了那時,蘇州本地文壇不需要有太多其他聲音。”
張鳳翼終於能理解了,為什麼林泰來打著替馮夢龍討公道的旗幟,想著拾掇王老登,甚至還有可能連帶文家。
這就是欲征服全國文壇,先征服蘇州文壇;欲征服蘇州文壇,先征服王老登和文家.好大的一盤大棋!
誰能想到,從馮夢龍被排斥就能引發出如此劇烈的文壇地震。
最後林泰來拜託道:“文壇大會的具體事務,少不得要勞煩靈墟先生操勞了。”
張鳳翼答應了下來:“好說好說。”
對於向來長袖善舞的張鳳翼來說,這不算什麼難辦的事情。
送走了張鳳翼,林大官人看著桌案上堆積的名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樣一個一個的接客,要接到什麼時候去?
便忍不住對高長江嘆道:“吾欲與若率夥計俱出胥門快意火併,豈可得乎!”
高長江撇撇嘴說:“那是九元公你不行,我興之所至時,連再上臺說書都可以。
除非被你抓來當差,才會失去自由。趕緊著,下一個叫誰進來?”
林泰來煩躁的說:“真不想這樣無聊的接客了,我只想出去堵人打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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