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兵士發現了一紮眼之物,以手中長槍挑起,大喊。
樊隱嶽身如輕煙一抹,到了兵士眼前。
楚遠漠雙眸淬厲。
“在哪裡?先生在哪裡?”她兩眼大睜,死死盯著那個高喊兵士。
“在……”兵士被她表情嚇得一顫,脖子縮了縮,向後退了一步,左手指了指長槍上的物什。“這裡。”
她眼光抹往那物,這是先生……的衣裳?
今日,先生外穿了一件粗布灰衣,這是那間衣裳上的一片?而這片,猶被血染紅了半邊。
眩暈襲,她咬牙撐住,兩足掀動,向前尋去。先生既然衣裳在此,人必定正暈躺在哪一處,她不能停!
而後,她相繼尋見了粗布衣裳的一片,又一片,仿若被什麼利物扯碎般的,支離處處。她一路撿,一路走,她深信,路的盡頭,必定有先生。
“啊——”
一聲驚悚呼喊盈耳,她抬眼,欲確定那聲喊與不與先生有關。
“是……是……是人骨!這是……被野獸啃過了的……是狼!泰定山谷下有狼群的!”
兵士的顫喊一清晰銳利的刺進了腦中,她似有好奇,似有不解,向那群面上有驚有警的兵士行去。
“兄弟們小心,看這樣子狼剛吃完走了不久,大家要防著狼群再!”
她推開那些圍攏一處的兵士,走進他們詫望的中心,目光落在了地上一具破碎鮮涔的骨骸上,以及……周邊四處散落的衣物碎片。
先生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棉布中衣,先生頭上彆著一根木質男簪,先生懷裡揣著她的那根銀釵,先生說,這件東西她不能戴在頭上的時候,就要貼著他的心放著。她還因這句話,那夜與先生百般的纏綿恩愛……可是,這些物件,怎都散亂了出,有的還如此破碎不堪?是不是,先生摔下的時候,因為重傷,不及收拾規整?
一件一件,一樣一樣,她緩緩拾起,繼而放目四眺:先生呢?
“樊姑娘……”楚河看得不忍,彎下腰去。“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什麼?”她柳眉淺淺顰起,眸眨惑然。“你說什麼?”
楚河壓住同情喟嘆,道:“樊姑娘,不管怎麼樣,先將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