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紅雀部落與赤色國的公主。”
孺子可教。樑上君點了點頭,卻不知出於哪番心理,說了一句,“你須清楚,一旦你成了親,你心中的那個夢將永遠不再可能實現。”
夢?清雅纖影翩然浮上,楚遠陌心中蟄痛,一掌劈翻桌案,聲透帳布,驚奇飛鳥無數。
正當此時,哨衛報,紅雀部落主求見。
撣了撣袖口,理了理衣襟,面上暴戾之氣蕩然無存,俊美無儔的少年迎出帳去。
一旦應下婚事,婚儀一個月後,便要迎與楚遠漠的正面一戰,這是與之第一次的過手較量,他須心無旁騖,全力以赴,沒有時間為自己的情緒哀悼祭奠。走上這條路,他須承受的不止如此。
孺子可教,委實是孺子可教。樑上君頻頻頷首,也連連吁嘆,又一回慶幸,隱嶽沒有把這少年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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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派人暗守在樊先生住舍四遭,幾月,從未見樊先生身影。幾天前房東前去收房,據說樊先生憑房已到期限。奴才請示王爺,是要把人撤下,還是留在那裡……”
“把房子買下,不得改變房內佈置。”
“……是。”
“那個掮客小昌子那邊奴才也問過了,他聲稱已經近一年沒有見過樊先生。奴才也派了人跟在他周圍,從不曾見樊先生出現過。”
“給他黃金十兩,若有隱嶽訊息趕稟報,再給百兩。”
“是。”
“奴才派出四撥人馬,向四處打探,一有樊先生訊息,先會飛鴿傳書。到目前……”
“你做得很好,下去罷。往後有了確信,再報與本王。”
“是。”
楚河退出,楚遠漠指掐額心,乏力闔眸。
那個女人,不見了。
寶鄲城一戰,軍中消失了那個深孚眾望的樊參贊,而他身邊,少了天姿妙影的樊隱嶽。至今,整整四個月過去。
梁光帶醫攜藥,趕到那處,唯見人去帳空。後,曾與她共守艱難的寶鄲城傷病兵員陸續返回,述說她在最危重之時被趕的自家人所救,隨後傷病員被送走,樊參贊不知所蹤。
初聞時,尚以為她必然會回到延定城。但四個月過去,無處覓芳影。
是病體未愈,有足難返?還是心存怨懟,刻意不見?
隱嶽,若有怨,可向本王面前盡情施發。只是,不能避而不見。
隱嶽,若有氣,可盡興撒到本王身上。只是,你要出現。
隱嶽……
逐四六
“這是蘇氏在軍中、朝中猶在職的人員名單,共一百零二人,八十人分佈在各軍中任職,職位皆不顯要。十八人在外省任職,多是知縣、知府、織造、刑獄等最近民生的官職,多在四品以下。其餘四人中,兩人在吏部任文墨,一個吏部做眷寫,另一人也是其中職階最高的,戶部侍郎……”
“不必勞煩兆郡王解述,這書卷上寫得很清楚,我會讀。”
柳持謙劍眉怫然緊蹙。
樊隱嶽當真讀了起,從頭到尾,凝眸凝心,貫注全神,彷佛身邊除了空氣,別無他物。兩刻鐘後,她抬螓首,拿下燈罩,將薄卷遞到燈火上,付之一炬。
“你這是……”柳持謙微怔。
將燃著的薄卷丟到淨面盆內,看之化成一團灰燼嗎,樊隱嶽淡然道:“我有娘遺傳下的本事,過目不忘。”
“你都記下了?”
“需要我向你解釋‘過目不忘’的涵義麼?”
“不、必!”精雕細刻的顏容氣得陰霾布起。
樊隱嶽的情緒未隨兆郡王起舞,清清淡淡道:“蘇変落難,其族人並未做任何施救,若不是姓蘇者過於涼薄,便是有高人在暗處指揮若定。但以蘇変深愛其女,又曾將其亡兄遺腹子當成親子撫養培育的行為舉止看,這蘇氏又不似親情涼薄一族。”
“這類事,稍試便知。”
“如何試?”
“你不是已經落實了‘場所’?把人送進去,端看蘇氏一族作何反應。”
“今夜我便把人帶出,你回去將‘場所’稍事佈置,等我送過去。”
“回去佈置?回去哪裡?”
“不是你的兆郡王府,而是……”她將畫好的路線圖推到兆郡王眼下。
柳持謙僅睇一眼,即俊眸大張,“……這裡?”
“這裡曾是我常去的地方。幼時無意中發現,曾把一些自認為重要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