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樊隱嶽因為地面的坎坷身形失穩,兩隻毫無章法四處伸張的手恰抓住了小王爺一個胳臂,使之跌落到自己身上。這當兒,馬蹄高高落下——
力拔山兮氣蓋世。說得便是這樣的男人罷?
隔著兩丈開外,楚遠漠揚臂,以一道套獵獵物的繩索,準確無比的套上馬頭,將那匹高首闊背的北地戰馬硬生生整個拽翻出去!
這樣一個男人,是她的敵人。
她立在楚博帳外,思及方才一幕,猶覺胸臆中震撼難平。
“樊先生,您可有傷到哪裡麼?”有侍衛上前問。
她淡道:“一些擦傷,不妨事,稍後我會找大夫要些藥用。”
“那就好,小王爺很念著您,請保重。”
她掃一眼帳門口,隨行大夫進進出出,還有其他部落的人前探望問候,決定暫不進去裡面,遂撒足欲離。
“樊先生。”楚遠漠翦手踱。
“王爺。”她恭手見禮。
“不進去探望博兒麼?”
“探望小王爺的人已經站滿了帳子。”
“你是他的先生,多了你,他應該很高興。”
“小王爺受了驚,此刻最需要安靜休養,實在不宜面對太多人。”
楚遠漠不以為然,“身為南院大王府的世子,她沒有那樣脆弱的資格。”
“……草民受教。”她斂袖一揖,“草民告退。”
楚遠漠卻沒有放她走路的打算,“聽太妃說,你懂得些微醫術。”
“草民略同一二。”
“既然懂醫,為何不以行醫為生,反做了伶人?”
“草民只對應付一些簡單的鐵打損傷、經絡耗損,若要以醫為生,一旦碰著了疑難雜症,只怕害人誤人。”
“聽太妃說,你原本出身不錯。”
“祖上曾薄有資產。”
“略同一二,薄有資產……”他微笑,“漢人說話一定要迂迴曲折的麼?不如此自謙不足以讓人知道漢人的虛偽做作?”
她覆眉,不予置辭。
“為何不說話?”
她開口:“王爺的話,讓人無從回答。”
“為何無從回答?”
“我若答‘是’,是違心之論。若答‘否’,王爺必定不喜聽到。”
他揚眉,“又是漢人慣用的虛矯辭令?”
這位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