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口水。
溫琴輕聲:“天!”覺得頭暈,想要坐到床上,微一動,整個人已跌倒在地,他人還清醒,可是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六十九,緊握你手
康慨看到一個穿著內侍衣服的孩子,十歲在王府服侍,也是常有的,可是那孩子做事的專注與沉著神情讓康慨留意,小小年紀,全無幼兒的笨拙,他不知在安些什麼,小刀錘子交替上場,而他的動作優雅流暢,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那真不是一個孩子應該有的手勢,如果該小子在做木工活,康慨就只能認為這小子是魯班再世了。
康慨緩緩走過去,然後倒吸一口冷氣,差點氣昏過去:“韋,韋帥望!”
韋帥望專心致致地把最後一個零件安上去,抬頭燦然一笑:“牙痛?”
牙痛?就算真的牙痛這下子也嚇忘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在做什麼?姚遠呢?”
帥望笑嘻嘻地:“姚遠,我想,她一定是在找我吧。”不是每個人都象你這麼運氣好地,想見到我老人家就能見到我老人家。
康慨知道事不益遲,夜長夢多,當下一隻手伸過去要抓住韋帥望,另一隻手凌空做勢要點。
帥望立刻舉起手裡的東西,笑:“喂,你一點我,我一鬆手,轟,咱們就完蛋了。”
康慨一看他手裡的“小心輕放”嚇得立刻縮回手來:“韋帥望!你你,你快給我放下!”
帥望道:“快了,就快安完了,我可是徹夜工作,安了有六七十個了,累壞了,你幫我拿會兒吧,對了,別亂點我啊,外一點錯地方,紮了手碰了什麼機關之類的,這大戰前夕,你光榮掛彩,嘖,人家會怎麼想?”
康慨手裡拿著炸藥,立刻汗毛倒豎,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他苦著臉:“帥望,你幹了那些事,溫家小子只要沒死,會把王儲府殺個雞犬不留,你你你——”
帥望沉默一會兒:“真的嗎?”
康慨怒道:“你以為這是開玩笑嗎?”
帥望道:“所以,如果他們死了,不能算我做錯,是不是?”
康慨呆了呆:“帥望,你以為你無所不能?”
帥望想了想:“想死回生肯定是不行,還有讓不喜歡我的人喜歡我也不能,還有武功天下第一也不可能,——不過殺人不算難事吧?”
康慨瞪著韋帥望,哭笑不得,然後震驚於韋小少爺的狂妄,然後悲哀地發現韋帥望說的也許是真的。對於冷家人來說,殺人才不算一件難事,被殺也不是一件很值得意外與震驚的事。普通人在冷家人面前只能祈靈於冷家人那可憐的微不足道的道德觀了,或者,求助於冷家人的驕傲更容易些。
可是,若果溫家人出現,比如,不知為了什麼,六七十個炸彈硬是沒有炸到他們,此時此刻,出現在韋帥望的面前,韋帥望的那些個伎倆,來得及施展嗎?如果溫家人想殺人的話,劍來的速度會比視覺神經的神經脈衝速度更快,你還沒見劍,劍已經切下你的腦袋。
對於溫家人來說,偉大的機智的韋帥望小同學,與府中無名小子有何不同?他殺了韋帥望都不會多生出一點點成就感。
康慨道:“不!韋帥望!你一定要走!”
帥望沉默一會兒:“我不能走。我要留在這裡。”
康慨道:“無論如何,我也要送走你!”
帥望笑:“康慨,如果你動手,你會昏過去的,到時,就沒人保護我了。”
把康慨氣得,可是他硬是不敢動手,如果他點韋帥望穴道,會不會手中毒針?如果他把韋帥望打昏,會不會有無名氣體冒出來?如果他與韋帥望都昏倒在地,那倒好,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溫家人有不殺無還手能力的人的美德了。
康慨瞪著韋帥望,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帥望微笑:“康慨,聰明的人不厚道。”
康慨瞪著他:“什麼?”
帥望道:“你覺得我父親不會回來了!”
康慨道:“來不及了。”
帥望冷笑:“不,你是覺得——”帥望沉默一會兒:“你認為他放棄了你們,你認為他自知沒有戰勝的可能,把你們當成沒用的棋子給犧牲掉了,你可以低估他的善良,可是不應該低估他的驕傲,如果他做得出那種事,他怎麼可能與韓掌門做那麼多年兄弟?”
康慨半晌,緩緩道:“我想,調他回去,正是韓掌門的意思。”
帥望瞪著他:“不,一定是冷秋那個混蛋做的!”
康慨沉默。
帥望沉默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