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看,臉色驟變,徐蓁寧跌坐在地上,柺杖摔得有些遠,想要站起來,卻怎麼也爬不起來,護士想要去扶,卻被她狠狠地推開。
“徐小姐,你現在不能這樣亂動,你的腿昨晚剛動完手術。”
一提到腿,徐蓁寧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她耳邊,彷彿還有那個護士說的‘雖然保住了,那也是瘸了’,她不相信,她怎麼可能瘸了呢?媽媽明明說,只要楊叔叔來了,她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楊叔叔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骨傷科權威專家,他怎麼會把她的腿弄瘸呢?
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護士又去扶徐蓁寧,徐蓁寧尖聲大叫:“我要見我媽,你們去把我媽叫來,媽,媽,你在哪兒!”
……
夏瀾一夜未睡,臉色憔悴,早上,梁惠珍也到了,這才勸動她去餐廳吃了一頓早餐。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女兒驚恐的大叫,夏瀾連忙推開門,看到洗手間門口的兩護士,推開她們進去,瞧見女兒狼狽地倒在地上,厲聲呵斥那兩個護士:“你們怎麼辦事的?見人跌倒不會扶一下嗎?”
護士也委屈,但也心虛,昨晚,她們就被警告要守著徐蓁寧殘疾了的秘密。
“蓁寧,怎麼了?”夏瀾蹲下/身。
徐蓁寧撲進母親的懷裡,臉上盡是惶恐:“媽,我沒有成瘸子對不對?是她們瞎說的,對不對?”
夏瀾立刻就從女兒的話裡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轉頭,恨恨地瞪著哪兩個嚼舌根子的護士,但現在,她也沒精力去責備她們,見女兒知道了,也不再隱瞞:“等你稍微好點,媽就帶你去國外治療。”
這話,等於間接地承認徐蓁寧殘了的事實。
徐蓁寧心中的大廈砰然倒塌,她搖著頭,目光渙散,她不信,她不相信,她怎麼可以成了瘸子?
“你放心,不管用什麼方法,媽都會治好你的。”
夏瀾這句話,對徐蓁寧已經起不到一點安撫作用,徐蓁寧眼神呆滯地看著夏瀾,良久,終於哭出了聲,抱著夏瀾:“媽,我瘸了,我的腿瘸了,以後我要怎麼辦?”
徐蓁寧突然,抓著夏瀾的衣袖:“媽,我要見鬱紹庭,你讓他來見我好不好?”
夏瀾不敢再刺激女兒,把她扶到床上,但徐蓁寧吵著一定要見鬱紹庭,對鬱紹庭,夏瀾說不怨是假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女兒何故落到這個地步?但徐蓁寧痛哭流涕的樣子,令她心疼又難受,最終還是答應了。
“好,媽出去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醫院。”
徐蓁寧點頭,含淚的眼望著母親,生怕夏瀾下一刻後悔,這樣子,看得夏瀾也紅了眼眶。
夏瀾一走出病房,想要走遠點給鬱紹庭打電話,那邊,拐角處也剛好有人轉過來,兩人差點撞上,紛紛抬頭,看到對方的模樣時,俱是一怔,夏瀾的手沒抓緊手機,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腦海裡浮現出三個字——白寧萱!
 ;。。。 ; ; 當裴祁佑看到門口而立的鬱紹庭時,心底泛起了酸水,一種名為嫉妒的酸水。
十六歲的白筱,答應成為他的女朋友,十八歲的白筱,含羞地成為他的新娘,二十四歲的白筱,簽下了離婚協議,和他分道揚鑣,從今往後的幾十年,她都極有可能,跟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他在過往幾年的歲月裡,把白筱弄丟了,如今想要找回來,卻發現後路被堵得死死的。
裴祁佑也沒想到,他們離婚不到半年,白筱會這麼迅速地投入鬱紹庭的懷裡。
十分戲劇性的結局—洽—
但他卻不甘,每晚夜深人靜時,這份不甘變得越發濃烈,孤枕難眠,想的最多的是他們年少時的時光,那時候,她笑吟吟地看著他,有時候露出無奈,有時候是羞赧,而他,曾那麼堅定地說要給她幸福。
他也看出白筱變得不一樣了,如果說以前的白筱是一塊倔強卻沉默的頑石,那麼現在的白筱,不知不覺中已經變為了一株安靜卻又美好的花骨朵,靜靜地,迎風而立,嘴邊噙著笑,目光溫和似水,沒有以往的晦暗和憂傷鈐。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為失去那塊頑石而心痛,還是,在為只能遠遠看著這朵惹人憐惜的花骨朵而落寞。
……
白筱見裴祁佑不應答,尤其是他緊繃的臉色,她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上來。
她當然不相信裴祁佑是鬱紹庭喊過來的,鬱紹庭之所以會那麼說,無非是想讓鬱老太太不起疑。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