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藥,獻寶似地遞過去:“小姨父,我幫你買了感冒藥。”
鬱仲驍斜了眼,目光落向藥盒,還沒拆封。
“那醫生一開始不肯賣我,我跟她磨了很久,小姨父,你車裡有水嗎?要不要先吃一顆?”
葉和歡說著,已經拆了包裝。
鬱仲驍喉結動了動,咽喉因為感冒有些發疼:“開車不能服藥。”
“那要不,我來開車吧,您眯會兒?”
鬱仲驍聽到她殷勤的話語,側頭掃了她一眼,她正埋著頭,嘀嘀咕咕地研究那張說明書,涼風從視窗吹進來,幾縷髮絲黏在她的唇瓣上,他把視線重新放回前面漆黑的路況:“也不差這一段路,等到了家再說。”
 ;。。。 ; ; 在她準備起身時,原本睡著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略微渙散的視線直直地定格在她的臉上。
兩人四目相對。
葉和歡詫異於他居然沒睡著,想著自己方才的言行,臉紅得跟著了火似的。
一時竟忘了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只是這樣,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靠著長躺椅,跟他大眼瞪小眼洽。
她甚至聞到了濃濃的酒精味,混雜著菸草味道的呼吸,彷彿就縈繞在她的口鼻間。
鬱仲驍躺在椅子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靜靜地望著她鈐。
他的眼神褪去了如剛睜開時的迷惑,染了幾分微醺,臉上沒有笑容,沒有審度,僅僅只是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她。
手指間的那根菸,已經燃燒到了菸蒂部分。
那截淺白色的菸灰掉落,紛紛揚揚灑在長毛地毯上。
葉和歡腦海裡閃過自己那夜對著那輛軍綠色牧馬人豎中指的情形,在他沉靜幽深的目光注視下,她的偽裝彷彿無處遁形,從此,她沒辦法再隨心所欲,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拿捏住的感覺。
而這個人會像看猴戲一樣看她的各種表演,也許還在心裡鄙夷她嘲笑她。
她正處於一個事事不服輸的年紀,不願意受制於人,想著殯儀館門口他冷漠的神態,還有車上無動於衷的樣子,心底的那一點點羞惱開始冒芽生長,逐漸轉為一種大膽詭異的情緒。
纖細的手指捏著被子,往上扯了扯,她嘴邊抿著笑:“小姨父,睡在這裡,不蓋被子當心著涼。”
葉和歡沒有立刻把手收回來。
涼冰冰的手指,像是不經意地,透過被子跟長躺椅之間的縫隙伸進去,覆在男人堅實溫熱的胸膛上,嘴裡說著天真的話語:“天氣真冷,小姨父,你怎麼不開空調?”
她仰起頭看向他,發現他正深深地盯著自己。
不說話,也不再像前幾天那樣,避之不及地甩開她的手,這樣的轉變,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她的心裡隱約浮出一絲慌張,想立馬抽回自己的手,但真實情況是——她沒那麼做,唇邊的笑容更絢爛:“唐嫂說你跟朋友出去聚餐了,是什麼朋友啊,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是他們送你回來的嗎?”
鬱仲驍的眼神波瀾不驚,也沒有吭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他或許在等她自己知難而退,等她發現自己這種行為的羞恥感,等著她下一秒的落荒而逃。
這份慌亂,鬼使身材地轉化為倔強。
她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
手沿著襯衫的紐扣上下滑動,從領口探進去,不再有任何的阻隔,微涼的手心貼著肌理分明的精壯胸膛。
她的目光鎖著他的雙眼,企圖從那裡看到讓她得意的驚慌。
“小姨父,你的身體這麼燙,是不是發熱了?”她一臉的擔憂,被下的手卻不安分地來回搓揉。
指尖掃過那小小的顆粒時,她開始緊張,微微彎曲了手指。
鬱仲驍深遠的黑眸直視著眼前這個肆無忌憚的女孩。
她的眼神有些閃躲,潮溼的長髮披散及腰,微卷,有些亂,襯得她的臉頰白裡透紅,她的唇色偏紅,唇角上勾了弧度,半真半假又帶著諷刺的笑,她的髮間和身上,隱隱有洗髮水跟沐浴露的花香……
一身長褲長袖的運動裝,高高豎起的領子連脖子也遮了,生怕被人佔去便宜。
但她確實長得很漂亮。
在這個深夜,在這個再無第三人的房間裡,鬱仲驍的大腦裡突然跳出了這個認知,直接,沒有任何的掩飾。
純屬於男人看女人的眼光。
他把這歸咎於醉酒後的連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