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他不可能讓她太操勞,既然是她欠下的人情,自己來還也沒有什麼區別。
白筱看著他手臂上的紗布,也不捨得他熬夜。
付敏瞧這一對小夫妻難分難捨的樣子,一晚上都抑鬱的心情好了些,說道:“這樣吧,你們就在醫院旁邊找家酒店住,一旦大嫂動完手術,我就打電話通知你們,有情況,你們可以再過來。”
——————————
進了電梯,白筱剛想說,要不要去看看蘇蔓榕,鬱紹庭已經按了三樓的按鈕,他說:“看完大嫂再走。”
白筱一手牽著鬱景希,另一隻手,放進了鬱紹庭的掌心。
他抬頭看著電梯數字的變化,但五指收緊,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無聲的安慰跟鼓勵。
鬱景希也發現了兩個大人身上的傷,有些小擔憂,癟著小嘴,見他們不說也不敢多問。
到了三樓,找到輸血科,問了蘇蔓榕的名字。
可能因為蘇蔓榕的血型少見,護士一下子就指了個房間,還加了句:“病人輸了太多血,在那裡休息呢。”
太多血……白筱想到剛才在手術室門口看到的那袋血。
確實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獻血的量。
“但也沒辦法,傷者急著輸血,我們也勸她,但她執意要輸,還簽了保證書。”
白筱看向帶路的護士,護士繼續說:“保證她自己,要是因為輸血過多,發生意外,跟醫院無關。”
……
鬱紹庭突然站定,沒有再往前走,他也扯住了鬱景希的衣領,對白筱道:“我們在這裡等你。”
前面,就是蘇蔓榕休息的房間。
白筱看了眼站在那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點頭,自己跟著護士過去了。
“你自己進去吧。”護士還有工作,把人帶到門口,便先行離開。
房間的門虛掩著,白筱透過門縫,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床邊,徐敬衍坐著,望著床上的蘇蔓榕,可能是輸血過多,蘇蔓榕睡著了,臉色不是很好。
她隔著門,聽到徐敬衍的低喃,他說:“對不起……”
白筱沒有推開門進去,她轉了個身,背靠著旁邊的牆壁,聽到又一聲‘對不起’,她仰起頭,眼圈溼熱。
——————————
鬱紹庭正低頭看著手機,眼尾餘光掃到走近的人,抬起頭,白筱已經回來了。
“看好了?”他收起手機時,也從走廊的公共座椅起來。
小傢伙也立刻有樣學樣地立正站好,生怕這兩人又把自己丟給誰,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嗯。”白筱對鬱紹庭撒了謊,其實她只是在門外站了會兒,突然提不起勇氣進去,不敢去同時面對他們兩個。
鬱紹庭的手臂傷了,白筱不允許他再開車。
最近的酒店距離醫院也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鬱紹庭在路邊攔了輛出租,把鬱景希的小拉桿箱放到後備箱。
鬱景希瞅著後座的兩大人,想了想,最後還是大發善心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司機見是個漂亮的孩子,好心地提醒:“小朋友最好不可以坐這個位置。”
鬱景希往後瞅了眼,小聲地跟司機說道:“我媽媽今天受了傷,心裡估計很害怕,要我爸爸安慰,我不想打擾他們,師傅,你放心,我坐在這裡不會亂動,影響你開車的。”
說著,小傢伙衝司機作了個‘ok’的手勢。
司機也跟著看了看後座,果然,女的脖子貼著紗布,臉頰也腫著,男的手臂也受了傷,不就兩傷病員?
憐惜孩子懂事,司機也沒再過多強調。
白筱見鬱景希坐在前面,不放心,小傢伙轉身趴在座位上,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我係安全帶了呢!”
然後坐回去,對司機發號施令:“師傅,開車吧!”
……
夜晚的首都城,車窗外,是長長的燈海,忽明忽暗地照入車內。
司機對這一家三口非常有好感,尤其是這個孩子太懂事,忍不住跟後座的男人搭話:“你們沒什麼事吧?”
鬱紹庭低頭,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難得,沒有不搭理人:“碰到一點麻煩,已經解決了。”
正說著,他的手機有電話進來。
可能真的太累了,白筱的頭,枕著鬱紹庭的肩膀,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倒在臉上,落下兩扇蝶翼般的陰影。
鬱紹庭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