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生子,等你以後老了,身邊不至於太孤單。”
葉和歡從椅子起身,問道:“小姑,胭胭住院的事要不要告訴小姑父?”
看出她是故意扯開話題,葉知敏無聲地嘆息,又扭頭去看了看女兒,說:“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給你姑父打了電話,他這些天都在外地,本來要明天下午回來的,現在改簽了機票,晚上應該就能到。”
葉和歡點點頭,目光落在熱水瓶上:“小姑你口渴嗎?我幫你倒杯水吧。”
說完,拿著茶杯進了衛生間。
等葉和歡纖瘦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葉知敏才拉回自己的視線,她又低頭看小女兒,手指碰了碰孩子細膩的臉蛋,腦海裡回放著醫生剛才跟她說的話:“你們家裡的長輩應該有哮喘吧?”
這些年,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
想到這裡,葉知敏有些失神,因為不管是葉家還是陸家,都沒有人得過這種病。
——
胭胭在下午就醒了,小傢伙睡完一覺,恢復了精神,又生龍活虎的。
葉和歡不是個喜歡孩子的人,她覺得這類生物看著可愛實則恐怖,但不知道為什麼,胭胭很合她的眼緣,或者是因為這個小女孩打從第一次見面就表現得聰明乖巧,而且言行舉止都很配合葉和歡。
胭胭醒來後,睜著眼在病房裡轉了一圈,烏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可愛得不像話。
待葉知敏去上廁所,小丫頭才關切地問葉和歡:“歡歡,姨姥……”
衛生間門開了——
葉和歡背對著衛生間,把手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胭胭會意,胖嘟嘟的小手一把捂住了嘴巴。
“兩表姐妹鬼鬼祟祟地在說什麼?”葉知敏眉眼含笑地過來。
葉和歡說:“沒什麼。”
胭胭立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
葉知敏作勢嚇唬又鬧騰的女兒:“你給我好好躺著,剛緩過勁又這樣,是不是想一直住在這裡?”
葉和歡聽到小丫頭嘆了口氣,似乎很無奈,但還是乖乖窩進被子裡。
晚飯是陸家保姆送過來的。
趁葉知敏跟保姆起洗碗,胭胭逮著機會小聲跟葉和歡說:“歡歡,我的那些玩具,是不是在你車上啊?”
葉和歡答應給她送到陸家去。
小丫頭這才鬆開了眉頭,還小大人地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葉和歡忍不住伸手掐了把那軟軟的腮幫子。
待到晚上七點半,葉和歡拿了包離開,沒讓葉知敏送她下樓,走進電梯時,摘下了扎著頭髮的皮筋。
微卷的長髮披在肩上,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從住院部出來,葉和歡走向停車場,一邊低頭往包裡拿車鑰匙,髮絲散落在鬢邊,她抬手隨意地撥了撥,路燈光恰巧打在她姣好的側臉上,照得細長的脖頸越加白皙。
 ;。。。 ; ; 有些人,你以為經過蹉跎歲月,終有一日會被慢慢淡忘,直到他重新站在你的面前,你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從來未曾改變,他依舊在你的心尖上。——葉和歡洽。
……
歲月如梭——
我最近要去一趟雲南。
時隔六年,這句話卻依然清晰得彷彿是剛剛貼著她耳朵說出來的,每個字,葉和歡都不敢記錯。
她站在病房的門口,望著趴在床邊男人的背影。
鬱仲驍穿著軍綠色的襯衫,淡金色的陽光落在他的肩膀、後頸、發上,他看上去跟八年前她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沒有差別,可是他們之間,確確實實錯開了整整六年的時光。
從昨晚看見他的那一刻起,葉和歡就徒生出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她以為六年前都已經結束了的……
葉和歡悄然退出了病房,她虛掩上門,將熱水瓶擱在門邊,走到廊間的窗戶邊透氣。
六月的天,晴空萬里,葉和歡卻覺得有些寒冷鈐。
一隻小麻雀在住院樓外路旁的香樟樹枝葉間歡快地跳躍著。
葉和歡盯著這隻嘰嘰喳喳的小鳥,思緒有些飄遠,對那些不好的回憶,她忍不住想回避,想要選擇性遺忘,偏偏還是記憶猶新,只不過,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肆無忌憚的年齡。
那個時候鬱仲驍說要走,她的回答是什麼?
當得知他不是去參加軍事演習,而是又要回去當臥底,十九歲的她,態度是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