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靜靜地獨坐在車裡。
手機響了,鬱仲驍沒心情接,但瞥到螢幕顯示的號碼,在第五個電話響起時,他低聲接了,是鬱老太太打來的,老太太抱怨他怎麼又跑出去了,順便又把相親的事情一說:“那麼多好姑娘,你怎麼就看不上人家呢?你當面是怎麼答應我的,轉身又忘得一乾二淨,你好歹給我去上一次,要真不喜歡做朋友也行哪!”
鬱仲驍握著手機沒接話。
“你是不是還在想著歡歡啊?”老太太突然說,見兒子不否認,她也跟著長吁短嘆:“那時候你們不還好好的嗎?都要怪那死老頭,讓你去當兵。這下好了,老婆一個個都跑了,就算當上將軍又怎麼樣?那也是光桿司令!”
“過幾天我就回去。”鬱仲驍開口道。
鬱老太太聽出兒子情緒貌似不太對,但聽他說沒事,怕他心煩就沒揪著問,但也再三讓他照顧好自己。
結束通話,把手機丟到一旁。
鬱仲驍低下頭去點菸,打了好幾次打火機都沒竄出火苗,後來好不容易點了火,在嫋嫋升起的煙霧裡,他夾著煙的手指卻有微不可見的顫抖。
往後仰起頭靠著座位,徐徐吐出一口青白色煙,鬱仲驍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空白。
大腦裡還回繞著葉和歡說的那句話。
“……我以後都不會生了。”
這句話,彷彿一把利刃狠狠插進他的心口,比從秦壽笙口中得知他失去過一個孩子時還要來的痛。
鬱仲驍沉默地盯著漆黑的車頂,眼眶微微的有些紅。
——
葉和歡盯著亮起的手機螢幕,那裡面是鬱仲驍剛剛發來的簡訊——【家屬院西側偏門/出來】
窗外天氣漆黑,葉和歡的手指彎曲攥緊了手機。
過了會兒,她回過去——
【我已經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不到五秒,手機又震了下。
【要我進去找你?】
葉和歡看著他任意妄為的內容,迅速回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不想再有過多的糾纏,希望您明白。】
她故意用了‘您’字,像在提醒他:你是長輩,要有做長輩的分寸。
【五分鐘後,我去找你。】
標點齊全的一條簡訊,葉和歡知道他是認真的。
這個瘋子!
。。。
 ;。。。 ; ; 相親的時候,如果舊情/人找上門,是該若無其事地笑著打招呼還是別開頭假裝不認識?
葉和歡心裡亂成一團。
氣勢逼人地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就像一座休眠狀態的火山,似乎隨時都可能發作積壓的怒火,葉和歡低下了頭,眼神閃爍不定,身體裡原先死氣沉沉的血液忽然開始流動,越來越快,抨擊著她的心臟位置。
肖益看到來人,拉開椅子起身,他應該是認出了鬱仲驍。
些許陰影隨即投落在桌邊,葉和歡眼睫微垂,她的視線定格在甜品上,餘光裡卻還是捕捉到在旁邊站定的商務休閒皮鞋跟那截褲腿洽。
在肖益準備打招呼時,鬱仲驍先開口,他的眼睛盯著埋頭不語的葉和歡,陰沉的聲音:“起來。”
“……”葉和歡好像沒聽到他的話,坐在那沒有任何反應鈐。
下一瞬,她的手臂被一股大力鉗制住。
整個人被拽了起來。
動作簡單粗暴,目的卻很明確。
葉和歡站起來的時候不慎扯到桌布,帶動桌上物品的碰撞,引得周遭的顧客都循聲好奇地往這邊看。
鬱仲驍攥緊裹在手心裡的柔荑,不顧旁人那些目光,拉著葉和歡就走。
“等一下!”肖益突然大步上前,擋住了去路。
這一幕對他而言,何其熟悉。
只不過這中間相隔了七年。
如果說當年的他是個毛頭小子,還不敢忤逆長輩的做法,那麼現在,他已經有足夠能力來應對這種情況。
鬱仲驍臉色不太好,微皺起眉頭,打量了一眼這個跟葉和歡談笑風生的男人。
同樣地,肖益也在認真審度眼前這位‘長輩’。
沉熟內斂。
是這個男人幾年前留給自己的印象。
如今也不逞多讓,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一個男人,身上那股渾厚強勢的氣場總是先於長相讓人記住他。
至於氣場,是一種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