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這麼迅速,忍不住抽了一口氣。
“你輕點兒啊。”看著自己小心捧著的人在別人的動作下露出不舒服的表情,黃少天頓時急了。
“這裡疼?”這個護士看起來有些經驗,直接無視了黃少天,衝葉修問道。
“對。”葉修說。
護士看看滴壺,手撥著留置針動了一下,發現滴壺裡的液體能夠正常滴落,便對葉修說:“你另一隻手臂上昨天也打過針,如果現在換針就只能打手背了。”
葉修問:“你的意思是?”
“今天要打的就只剩瓶裡這一點兒了,不如忍一忍,打完了直接拔針。”護士建議道,“我看滴壺還算正常,會疼估計只是刺激到了,還沒有打破血管,堅持到打完這瓶應該沒問題。”
“好。”葉修說。
護士又交待幾句,就離開了。
黃少天心疼得不得了,雙手揪著床單,恨不得跟他換:“要不要我給你吹吹?這還得忍多久呀。”
葉修說:“沒多疼,真的。”
“沒多疼也是疼啊再說還要這麼長時間我怎麼做你才能好受些吹吹不行嗎?”黃少天就是看不下葉修有哪怕是一點兒難受。
“那你給我摸摸?”葉修笑,沒告訴他這點疼跟刀口比起來幾乎可以無視。
“真的嗎壓著了你一定要說別忍著。”黃少天比劃著試了試,覺得蹲姿容易手抖,索性噗咚跪地上了,溫熱的掌心在葉修手臂上穩穩地撫過。
“地上涼,你還是坐著吧,凳子就在屁股後面呢。”葉修提醒道。
“哦哦哦。”黃少天這才想起來,坐到小凳子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的一章。
快完結了,嗯。
☆、煙塵沉陳(33)
等藥液終於滴完,來的卻不是護士,而是王傑希。
“嗨,大眼兒。”葉修招呼道。
王傑希點頭,徑直走去把留置針拔了,又取出棉籤給他壓著。
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黃少天看看時間,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一方面希望時間過得快些,想讓葉修不要那麼難受,一方面希望的時間過得慢些,想跟葉修多待會兒。
天知道他有多糾結。
“你們……”葉修看著兩人自然地交接,說,“這是都商量好了?”
“誰叫你這麼不讓人省心。”王傑希坐下來,關了投影儀,右手繼續按著棉籤,左手伸去把被子拉攏了些。
“嘿……”葉修笑。
“早些睡吧,張新傑說明天過來再給你看看,如果恢復得好,就到醫院的花園裡去逛逛。”王傑希說。
“那感情好啊!”葉修頓時開心了,“你也上來睡吧,反正現在沒什麼事兒,定個打消炎針的鬧鐘就行了。”
“不用,我白天有空,可以補覺的。”王傑希說,“睡吧,我陪著你。”
晚上傷口最難受,他或許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可以陪他一起。
“好吧……”下巴蹭兩下縮排被子裡,葉修聽話地閉眼睡覺。
王傑希看著他嘴角也微微勾起來。
夜間向來是難熬的。
隨著身體平靜下來,傷口附近的炎性因子一點點聚集,腫脹和疼痛感便也愈演愈烈。
有失眠經驗的王傑希坐在病床旁邊的凳子上,隨手拿著一本傷寒雜病論,權當消遣,時不時從書中抬起頭來,檢視葉修的情況。
剛開始時,葉修睡得還算沉,但隨著時間地推移,變得越來越不安穩。
王傑希發現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額頭上也有汗水滲出,便再也翻不動手中的書了。
他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必然的,但依舊鬆不開神經。
儘管不踏實,若能多睡一會兒,還是比醒著好些,所以他並沒去打擾他。
直到十二點,葉修支離的夢境被灼熱的脹痛撕碎得無法再拼湊,終於低吟一聲,醒過來了。
抖一抖蟬翼般的眼皮,葉修朦朦朧朧看著天花板上白色的石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
頭髮被汗水浸得溼嗒嗒的,黏在臉頰上挺不舒服,他微微轉動脖子,偏頭便發現王傑希坐在身旁。
“大眼兒。”葉修輕聲喚他,“幾點了?”
“十二點零五。”王傑希把保溫壺中的熱水往剛從床底抽出的臉盆裡傾倒,“很難受嗎?”
“還行。”葉修說,“疼一疼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