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了一下當才堯暮野格擋開了尉遲德賢后,微微甩了甩手,似乎很痛的動作,說道:“應該不會,尉遲小將軍看上去很耐打……”
這樣的答案可不能安撫了堯小姐的心,她只緊張地咬著手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玉珠暗自嘆氣,覺得小姑子實在是沒有抓住重點。他二哥拉偏架都到那個情分上了,她居然還擔心著二哥會打死她肚子裡孩子的爹?
她若是堯姝亭,倒不如擔心一下尉遲小將軍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吃起了白水清的閒醋來。
等她們迴轉了府內不久,堯暮野也帶著尉遲德賢迴轉了回來。
尉遲德賢抬眼看了看“漠北王府”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掛在這個不大的院舍大門上,頗有些毛驢掛華鞍的尷尬,一向木訥的臉也不禁微微露出挑眉的神情。
不過堯暮野倒是頗有些習以為常,離開京城久了,少了許多世家之間無謂的攀比,這精緻的小宅院,也自有其妙。畢竟珠珠和妹妹懷孕,就風水而言,不適合太過搬動。就算要換府宅,也要等她們生產完畢再說。
漠北王的心一向是偏的,此時渾然忘了自己叫懷著龍種的淑慧夫人搬了幾次家。
堯暮野入府後,也沒有去喚妹妹,只將尉遲德賢叫到了書房內,說道:“說說,你是怎麼毀了我妹妹清白的?”
尉遲德賢抬眼看看漠北王,開口道:“她怎麼說,便怎麼是。”
堯暮野冷哼一聲:“如今堯姝亭懷了孩子,可是你的?”
尉遲德賢這次倒是沒有打太極,毫不遲疑地開口道:“是。”
“那你打算如何?”堯暮野問道。
尉遲德賢的臉色陰沉,開口說道:“堯小姐始亂終棄,與我幽約數次,卻不肯嫁我,更是言明我一個庶族出身,連白水清都不如,根本配不上她。德賢有自知之明,若小姐不肯嫁,生下孩兒後可交給我,我自會將孩兒養大,也絕不會向孩兒吐露身世,維護了堯小姐的清白便是!”
這也是堯暮野第一次聽到這位悶棍小將軍說了這麼多的話,可是聽完之後,漠北王只覺得頭頂生生捱了一悶棍!
什麼叫她妹妹始亂終棄?什麼叫孩兒交給他?
“混賬東西!這是吃了卻不認賬!我妹妹哪一句說得有錯?你哪點配得上她?當初怎麼這般沒有自知之明?你是個男人,要不是你主動解了褲子,我妹妹會跟你……成事?如今你害得她懷孕,不思量早點娶了她,反而想推卸責任?還需要你養?我堯家自己養得起!”
說到這,堯暮野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同時高喝一聲:“來人!將這無賴給我拖出去砍了!”
這時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的卻並不是侍衛,而是提著食盒的玉珠。
今日出遊,原本是要在山上野炊的,只是最後被兩個青年攪鬧得只吸了滿滿一肚子的冷氣。
聽聞漠北王帶了尉遲小將軍回府後,堯姝亭便鬧著叫嫂嫂去書房看看。
堯姝亭如今見了二哥都是緊夾著尾巴的。她深知小嫂嫂的話在二哥面前比親孃都管用。
玉珠被她磨得沒法子,只好藉口給他們送餐,裝了滿滿一食盒的冷餐,給他們送去。
結果到了書房門口就聽見堯暮野高呼砍了這廝。當下連忙推門而入,打一打圓場,免得小姑子成了望門之寡。
“都沒有吃飯,肚子發慌,也都不會好好說話了。尉遲小將軍遠道而來,總歸是客人,有什麼事情,先吃了飯再說。”
說話間,玉珠便開啟了食盒,一樣樣地取出了碟碗,然後若無其事地對尉遲小將軍道:“先起來淨手吧。看你這滿身煙塵大的,一路來都是急得趕路,沒顧得上安寢吧?這麼急著來,應該不是要來氣死人的,好好洗一洗,別一會又沙了舌頭,說了什麼胡話出來。”
屋室內,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玉珠天生的溫言婉語一下子緩和不少。
玉珠一臉泰然,權當屋室內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是不懂事的孩童,招呼著他們二人洗了手,特別是監督著尉遲德賢洗了臉和脖子,又將耳後也洗了洗。
尉遲德賢原本灰暗的臉頓時恢復了年輕人呢獨有的朝氣光澤。他雖然不同於白家七少,是俊帥的美男子的樣貌。可是細細端詳,倒是個耐看的青年,而且這種樣貌的男子,絕不會像美男子那般,年歲漸大會有長歪的嫌疑,而是會被歲月磨礪得愈加有味道呢!
玉珠看了幾眼後,再次認定小姑子的確是風流倜儻的漠北王親妹子,總是這般“採草”有道,環肥燕瘦總相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