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色的櫻花拖尾長裙,立在自己容貌出眾的嫂嫂身旁,不必濃妝豔抹,只微微啟唇露出雪白皓齒,便是一道讓人移不開眼的美麗風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兩位佳人,自然引得定力不足的少年兒郎們頻頻舉目偷窺。
堯暮野在一邊冷眼旁觀,幾位年輕子弟裡,又是隻有那尉遲德賢沒有抬頭,只是埋首大口吃著香甜多汁的西瓜,那專注而略顯兇狠的樣子,好似從來沒有吃過這等鮮美的瓜果一般。
這時堯暮野倒是有八成確定,這尉遲德賢就是個傻透了的。美色當前,不知抬頭去看,只顧著眼前的吃吃喝喝,不是傻子又是什麼?
虧得他的那位兄長還想替他求親,要討他的妹妹做弟媳。老將軍作戰英勇,可是就是有些亂點鴛鴦譜,這個空有一身力氣,而無半點謀略的青年,豈能配上堯姝亭?
吃完了水果,幾位小將眼看著要求太尉替他們做主謀劃前程無望,便各自起身告辭。堯姝亭這時走過來,輕快地跟哥哥說到:“行宮裡有小舟,我與幾位手帕之交商議著明日要去內湖划船,可是又擔憂幾個女子划船多有不便,哥哥能否派些水性好的人看顧一下?”
堯暮野抬眼看看那幾個衝著自己的妹妹淌著哈喇子的年輕兒郎,便調轉目光看向那個目不斜視正準備朝外走去的青年,開口道:“德賢明日可有事情?”
尉遲德賢抬首,面無表情地說到:“明日要帶船工檢修船隻。”
堯太尉說道:“檢修船隻的事情交給旁人,你明日帶些人,看顧著小姐們遊玩,萬萬不能叫她們有了閃失。”
於是在同僚們豔羨的目光中,尉遲德賢領了一樁護美的差事。
堯姝亭看了看尉遲德賢板著的那張臉,下巴翹起,還微微哼了一聲,似乎並不大滿意哥哥選的這個護衛,可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步履輕快地迴轉了自己的屋子。
而堯暮野回屋後不久,便得了皇帝的急召,說是有事情與他商議。
於是玉珠便先自睡下了。
今日在宮宴時,因為飲酒出汗,出來時被迎風吹得有些發冷,所以當太尉與小將軍們飲酒的時候,她在內室與小姑子吃飯時,並沒有吃下太多,待太尉走後,也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因為腦袋發沉,她倒下便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身上的被子被人猛地掀開,然後自己被人一把就給拉拽了起來。
“蠢婦!你今日在宮中都與皇上說了什麼?”伴著屋室內昏暗的燈光,玉珠費力地睜開眼,看著堯暮野面色陰沉地瞪著自己。
玉珠因為被他猛地拉起,胳膊都被拽得有些發疼,不由得小聲地“哎呀”了一聲。
若是以往,堯暮野早就心疼地鬆手了。可是今日他卻將手握得更緊,硬是一把將她拉下了地來。
“皇帝今日對我說,你懇求皇上讓蕭妃在宮外待產,可是真的?”
玉珠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地上,鞋子都沒有穿好,但是混沌的意識總算是伴著疼痛逐一歸籠了。
原來如此,皇帝果然是個避重就輕的高手,全然不提食自己本來的意思,倒是將這關乎皇子身份名聲的大事,盡數推到她這麼一個臣子的妻子身上來了。
玉珠抿了抿嘴,輕輕說道:“是……”
“蠢婦!你當這是你們鄉下女子待產?哪裡舒服便在哪裡生?要知道你這主張便是切斷了蕭妃腹內孩兒繼承大統的可能!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以不同我商量!”堯暮野語氣冰冷一字一句地痛斥道。
玉珠刻意忽略了關於“小鄉蠢婦”之言,只語氣平和地說道:“聖上早就存了不讓蕭妃回宮之心,這點太尉應該比我清楚,今日聖上突然問起我,我自然是說出了身為妹妹的心願,只是希望我的二姐平安產子而已,至於後面該如何安排,本就是聖上自己拿定主意啊!這與我又是何干?”
堯暮野當然知道皇帝不欲蕭妃回宮產子,可是他是誰?他是堯家的二郎!自然有千百個方法,讓蕭妃回宮產子,入冊封典,更是會讓她的孩兒有朝一日繼承王位,承襲了楊家與堯家君臣百年的佳話。
可是這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卻因為這小婦的婦人短見,無知之言,全數成為泡影!這憋氣的鬱悶,簡直比皇帝與白水流暗自商定坑了他的水軍舊部更讓人氣悶。
想到這,堯暮野再也氣憤不過,伸手便給了玉珠一個嘴巴。
這清脆“啪”的一聲,竟然讓室內的燈光搖曳閃動了一下。說實在的,堯暮野其實打得不甚重,雖然一時氣急,他也知道這女子有多羸弱,不過是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