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隨便地給她定親!”
王夫人瞪眼還要再回嘴,可是玉珠笑吟吟地遞過了一隻簪道:“娘,你看,這簪正好配你手上的布料……”
王夫人一看,可不是,配得甚美,那鑲嵌的珍珠也圓潤得很,於是直呼著讓玉珠再翻翻,看可還有什麼更好的搭配。
接下來的幾日,溫將軍府裡再不見派人來,只是溫將軍給玉珠親筆寫了封信。
大致的意思是他最近京城宴請繁忙,俗事纏身,終日暢飲達旦,一時不能陪伴小姐遊歷京城,只是聽聞六小姐有意參加玉石雕刻大賽,他自當留心替小姐安排,還望靜養好身體,他將不日來訪云云。
雖然不見溫將軍,大少爺蕭山倒是回來了幾趟。
當兒子的,自然比他的老子好些,給了母親一些零用,緩解了王夫人的燃眉之急。
雖然王夫人疑心兒子給那老六的荷包許是更多,可是也不好下了兒子的面子。左右京城裡有她坐鎮,絕不叫兒子跟養女鬧出什麼出格的醜聞來!至於那些個小手腳,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京城裡的日子,自然是比西北邊陲小鎮來得有滋有味,王夫人雖然短缺了月錢,可是依然是要逛一逛京城的街市。
於是便帶著兩個女兒,讓她們戴了紗帽遮面,在帶了兩個婆子和各自的丫鬟隨侍,一行人早早地便去西市閒逛。
只是京城裡的人潮洶湧,只逛了一會便被擠得有些睏乏。於是蕭珍兒提議,一行人便去了一旁的一間看上去人少些的珠寶鋪子裡看一看,也稍作休息。
只是入了那店鋪,立刻知道人少的緣故了,這件鋪子格調高雅,裡面的珠寶行頭款式也俱與市面上的不甚一樣,看那成色個個都是讓人咋舌的珍品。
店鋪的夥計也甚是殷勤有禮,見這些女客身上俱是得體的錦緞,一看也是富戶人家的女子,立刻奉上香茶甜品,請她們落座休息,然後奉上了絨布襯底的展板,上面是各色的珠寶首飾,讓她們逐一揀選。
王夫人是個愛面子的,受了別人這般殷勤的招待,若是不買上一兩件,臉面上也實在過意不去,加上那些珠寶很是惹人喜愛,一時間也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了,忍不住便挑選了整套的頭面出來。
可是等夥計報出價格來,王夫人的臉色頓時就不大好看了,緊繃著臉道:“我的孃家也是做珠寶生意的,這些個釵頭的價格,我只要一打眼便知價錢幾何,你們這是黑店嗎?平白的將價格報得這麼高,可是要打劫不成?這個價得殺一殺,不然我便不買!”
夥計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尤其是聽到了王夫人的話裡夾帶著明顯的西北口音後,眼內的鄙夷之色更甚:
“夫人,此地乃京城,貴胄皇親遍地,總不好叫貴人們跟些賤民一同飲茶沽買,這生意也因為客人分作三六九等。比如我們悅寶齋,是專門侍奉王侯顯貴的客人。貴人們不問價錢,只看這貨色是不是天底下的獨一份,為了這獨一份,就算是加價幾倍,也全部不在意。所以夫人你若是嫌價錢太貴買不起的話,可是移步前往隔壁的店鋪,那裡一錢銀子,就能買了整幅的頭面呢!”
王夫人自小就是富商之家的女兒,嫁入了蕭家後也是養尊處優,哪裡想到有一日會被人嫌棄成了窮鬼?一時間氣得臉色驟變,大聲地與那店鋪夥計理論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門口懸掛的搖鈴被掀起的門簾撞擊得叮噹直響。先是有四名高大的侍衛魚貫而入,隨後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帶著一個嬌小的女子進入了店鋪之內。
那原本趾高氣揚的夥計見了來人後,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跪地請安,只恨不得將身子匍匐得愈地上的石板平齊:“堯太尉,您怎麼親自登門了?小的給您請安了。”
也難怪夥計這般殷勤,堯太尉雖然素來喜歡騎馬穿街市,京中之人皆是見識過太尉的風采,可是他向來不涉足這些商賈店鋪,堯家主宅的各色供應,俱是專人特製,絕對不要流經市井的俗物,就算悅寶齋這等見慣了王侯的店鋪,驟然迎來了堯家二少,也是變得有些誠惶誠恐。
而一旁大吵的王夫人,也在那幾位肅殺的侍衛入門時,便嚇得閉了口。她在城門口見過這位堯太尉,自然知道他是何人。只要想到自己方才大聲的喝罵也許入了這位貴人之耳,王夫人只恨不得立刻吞了自己舌,當下立刻止了罵聲。
堯少入了店內,依舊是如往常一般從容,也不理那跪伏在地的夥計,來到一張雅座前,撩起長擺施施然地坐下,然後對他身後跟隨的那個女子道:“去看看,可有一樣的款式。”
那女子甚是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