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轉角撞見堯小姐與那位七少在假山幽約的事情,這位白少竟然也不露聲色知道的一清二楚。
人都道大魏兩位俊才,堯家二郎,白家大少。這位白少向來以心細如髮,處理政事細膩周到而為聖上倚重,雖然在許多大事上,他少了堯太尉的雷厲風行,果敢豪邁,但是在為人處世,官宦一道上卻自有自己的一番強項。
這份細膩看來不光是政務之上,就算是平日府宅小事,白少也是一清二楚。
可是此時事關堯小姐的名節,玉珠只冷聲道:“玉珠不知白少所言何事。只是希望白少留一份口德,萬萬不要隨便玷汙了自己未婚妻子的清白。”
白少的手雖然被玉珠甩開,卻徑自扶上了玉珠的肩膀道:“只要小姐不要總是這麼冷冰冰地拒人千里之外,我自然是全當不知,靜等堯家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也成全了堯小姐的好名聲。”
玉珠略略轉頭,迴避著白少靠近過來的臉,低聲道:“若是玉珠不願呢?”
白少笑著搖了搖頭:“我向來不願強人所難,可是玉珠小姐為何每每都將我逼至如此境地?你細想下,若是堯兄知你早就知道堯小姐的私情,卻隱而不報,他會作何反應?甚至會覺得此事也是你告知我的吧?到時候,只怕堯兄著了惱,便不會念及與小姐的一段舊情了吧?”
玉珠微微蹙眉,心知白少這火候拿捏得甚好,自己此時夾在了一樁豪門隱事中間。
那假山幽會一事中,堯小姐是見了自己露頭的,而白少還未及轉過長廊,此時若是外洩,自己便是洩露隱情,敗壞堯小姐名聲的第一等嫌犯!依著堯暮野愛護妹妹的心思,他定然輕饒自己不得,更何況自己現在本就得罪了太尉,只怕他也不會顧念著什麼了……
白少一直靜看這玉珠眼波流動,只覺得這女子還真是耐看,這般近近的欣賞,更是能發現她面板細膩模樣可人……
玉珠心知,這白少既然主動開口,自然有能力徹查當年父親的冤案。然而自己此時頂了堯太尉未婚妻的名頭,與這白少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是不妥的。
若說她從與太尉的相處中得了什麼教訓,那便是與這些個貴人,最好莫要再有個什麼深入的接觸,不然最後便是攪入亂局不得脫身。
雖然眼下白手握有自己最想得到的東西,但是此時被他拿捏,以後的事情盡不在自己的掌握中……玉珠並不喜歡這一點。
想到這,她抬頭冷靜道:“白少當知大魏律法,敢有奸.淫軍眷者,殺無赦……是以白少若是肯耐心些,最好等太尉還朝與我正式解除了婚約才好。”
白少雖然早知這位劉小姐伶牙俐齒,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拿了大魏剛剛出爐的律法填堵自己,不禁又是啞然失笑,抬起玉珠的下巴道:“看來小姐還是掛心著白某,是怕我被斬頭不成?”
玉珠帶著幾分真誠道:“玉珠姻緣不順,怕害了白少的話,又頂了命硬的頭冠,以後再不好嫁人了!”說完她甩掉了白少的手臂,起身表示告辭。
白少也沒有阻攔,只是安閒地說道:“若是小姐暫時不願,也無妨,只是我母親想要邀請你來府上多多走動,到時候希望六小姐給白某這個面子,不要拒絕才好。”
玉珠點了點頭便戴上兜帽急匆匆地下樓去了。
出了茶樓時,珏兒無意中摸了一下玉珠的手,不禁低呼:“怎麼您的手這麼涼?今天的太陽也夠暖啊!”
玉珠抽回了手,深吸了一口氣,被人看破了底細,抓住命脈的感覺真是讓人不適,如同出山的原石一般,她習慣給自己包裹一層厚厚的石衣,而現在那個白少隱在暗處卻將自己的訊息打聽得一清二楚,戳破了自己的這一層厚衣!直叫玉珠涼至心底,隱隱打了個寒顫。
雖然看起來白少與堯太尉的所求相似,可是玉珠的直覺卻認定,這位白少並不似堯二少那般目的“單純”,若是與他牽扯只怕後患無窮!可如今白少似乎是不得手誓不罷休,自己該如何躲避了這場紛亂?
回了店鋪時,夥計告知,西北來人了。玉珠心內納悶,自己給蕭祖母的信剛剛送出,怎麼這麼快就有回信了呢?
一問才知,是西北蕭家的商隊入京,順便給玉珠帶來的書信。
開啟書信看時,才知西北蕭家現在禍不單行,簡直是亂作了一團。那個胡萬籌已經指派自己的店鋪掌櫃前去商議收購蕭家的礦山一事,看那架勢是勢在必得!
蕭家的玉鋪裡大半的玉石師傅都走人了,店鋪裡入不敷出,又拿不出貨品,只能給客人退定錢,老夫人買了家裡的幾片田地才算是填補了錢銀